“我懂了,你意指如夢的遭遇,她本身也有錯囉?”
“我可沒這麼說。”
戰流虹不信任的看了他一眼,決然道:“走,我帶你們去童家一趟。”
“姊姊!”戰小春又出聲阻止。
衛紫衣問道,“童家還有些什麼人?”
戰流虹若有所悟,坦誠道:“還有如夢的寡母童大娘。”
“沒有男丁?”
“童大娘所出的隻有如詩、如夢兩姊妹,如詩的夫家是本地有名的糕餅鋪,就在轉角的另一條街上。”
衛紫衣道:“寡婦門前是非多,我們不方便上門,不如到如詩姑娘的夫家,由她去接如夢姑娘過來一趟。”
戰流虹喜道:“這樣一來,我也不算違背了母訓。
戰小春亦舒眉而笑。“如此甚好。”
於是一行人來到‘順記糕餅鋪’,老板是一個相貌平平、矮矮壯實的男人,和兩名學徒在忙著,一聽說找老板娘童如詩,馬上笑嗬嗬地帶他們到後麵住家,然後喊老婆出來,隻聽得如鈴悅耳的聲音先開罵:“你嚷嚷什麼?不曉得我正在喂孩子吃奶嗎?”主客間有一陣子尷尬,不一會兒,隻見一名少婦抱著孩子掀簾而出,秀麗的容顏,修長有致的身形,對照她那又矮又平凡的丈夫,不由得人感歎: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乍見這麼多人來訪,童如詩一時也有不知所措,目光捉住一個熟悉的人影,勉強笑道:“原來是戰家姑娘,要大喜了,先給你道賀。”
“如詩姊,你客氣了。”戰流虹寒喧過後後,直言道:“如詩姊,我好想見見如夢,可不可以麻煩你去接她過來了”“當然可以,當然可以。”那矮丈夫倒先出聲,很熱心地道:“如詩,你去接如夢來玩玩吧,不要成天躲在家裏掉眼淚。對了,有新出爐的蓮容糕餅,我包幾你拿回去給嶽母嚐嚐。”
童如詩感激的對丈夫投以溫柔的一瞥,對眾人介紹:“這是我當家的,叫餘來順,我們都喊他大順子。”
餘來順不好意思的搓搓手,到前頭去忙了。
“當初,”童如詩突然感慨道:“我娘就是貪圖他的父母早逝,人又老實忠厚,我嫁過來,上無公婆,下無姑叔,比較方便支助娘家。開頭一兩年,我心裏很怨歎母親隨便把我許給一個賣餅的,人又生得矮小,其貌不揚,巧婦偏伴拙夫眠,豈不命苦?直到哪如夢出了事一再的被金家老小欺淩,我才恍然大悟,選夫婿最要的不是外在的相貌、財勢或學問,心好地才是最重要的。”
“高明!”秦寶寶笑道:“嫁給一個沒良心的人,才叫生不如死。”
“衛夫人有同感,足見也是幸運的女人,得配高門。”
童如詩說著,把孩子交給端茶送餅的餘來順,一個人娘家去了。
餘來順不擅辭令,除了不斷叫客人吃喝之外,隻會逗孩子笑,一副有子萬事足的模樣。童家離此不遠,過了一刻鍾時間,童家姊妹便一起過來了。
“如夢!如夢!”戰流虹一把抱住了閨中的密友,為她的形容憔悴、目光呆滯而流下了眼淚。
“如夢,你吃苦了。”
童如詩也在一旁悄悄拭淚。
“你把妹子接過來,娘有沒有不高興?”餘來順問道。⑧思⑧兔⑧網⑧
童如詩埋怨道:“她翻來覆去的不就是那幾句?什麼‘沙子打不了牆,女兒養不了’,什麼‘娘家的飯香,婆家的飯長’,成天對著如我哀聲歎聲說自己命苦,沒一個兒子,對不起童家的列祖列宗,如今女兒又被,……算了,不講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