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思瑤是個非常理想的目標。也許是對杜若的格外“關心”,他對孟思瑤的了解從五年前就已經開始。以科學家的嚴謹,他耐心地跟蹤和調查,了解了孟思瑤的全部生活。她有一群活力十足的朋友,他們生活在人口密集的都市裏,他們各有各的弱點,他們之間除友誼外,也有猜疑、嫉妒和背叛。正好,小姑娘有旅遊的愛好,可以讓她領略一下那個傷心之地——和杜若戀愛時,兩人曾流連於這無限風景,歡笑,熱吻,依舊掛在滿山的花樹之間。
遊戲開始的地點選在了由他命名的“拾夕洞”裏。拾夕洞雖然是多次“傷心死”病毒發作的源泉之一,但根據他的觀察和推斷,顯然並非常年有病毒存在。他將自己合成好的“傷心至死”病毒注入一種南美洲特產的吸血水蛭體內,將水蛭放養在拾夕洞的水中。他之所以選中這種水蛭,不但是因為水蛭吸血是理想的經血傳染途徑,更因為人被這類水蛭吸咬後,皮膚上會形成一個碎裂的心形。
而實驗室裏那些小鼠,被接種“傷心至死”病毒後,心律失常猝死,死後解剖可見,心肌發生嚴重損傷,心髒竟有破碎的痕跡。
這也是他精心為這場遊戲的“設定”,為了紀念他那次心碎的事件,為了心碎,這個人類最常見的一種情感體驗。
他知道孟思瑤和她的朋友們大學畢業後,仍和江大的旅遊協會保持密切聯係,便向該協會發出了一條新裳穀的旅遊廣告。果然,廣告發出後,孟思瑤和她的朋友們如約而至。江醫“七劍”的到來微微出乎他的意料,但他“笑納”了——正好多出一些實驗對象。不足之處是他需要盡量跟蹤觀察這些受感染者的病情變化,人太多會無暇顧及全麵,好在“七劍”中的大多數都在江京。
年輕的大學生血氣方剛,病發相對較早,一定是免疫反應失衡。他花了大量的精力,收集受感染者的病史,每當發現有人開始去醫務室或醫院抱怨身體不適或早博,他就格外留心,因為他知道,一旦有症狀發生,患者很快就會猝死。於是,他目擊了張聰、傅霜潔等人的猝死,他們在死前都曾在學校醫務室裏檢查過心律不齊的症狀。
可憐的張聰,被傅霜潔攀高枝“蹬”了以後,一定是因為傷心到了極點,引發了心律失常和猝死;而傅霜潔,一定也是因為張聰的死受了觸動,引起了情緒上的極度不穩定,從而心律失常突發。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傷心至死”的遊戲抓住了兩個注定要傷心至死的人,可悲,又可笑。
在觀察孟思瑤那些朋友的過程中,袁荃引起了他的極大興趣。這是個聰明細心絕頂的女孩子,也小有野心。當他發現袁荃性格上的特征後,就設計了一個在大遊戲中的小遊戲。
他在費城時,曾結識了一位華裔建築設計師李伯瑞。結交李伯瑞,是為了請這位設計大師幫他“改造”無人敢去的懸棺洞。他知道懸棺洞其實並沒有什麼可怕之處,並沒有受到任何“詛咒”,隻是每隔多年,洞中會出現攜帶病毒的吸血類蟲豸。改造懸棺洞,是因為他想將姐姐的棺材高掛在洞頂,棺材掛得越高,死者離天堂越近。他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自己開始相信這種故老相傳的說法。他隻知道,現世的一切,他能掌握,他甚至能控製,能操縱,但死後的一切,他迷惘,他隻知道,姐姐應該得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