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法看著那個頂著他師妹的臉的女子哭泣,更看不得她抱著別人的腿去哀求別人。
一想到師妹,季仁逸又開始黯然神傷起來,沒想到,他不過如常出去行醫,怎麼知道,他不過比往常晚回家一個月,迎接他的便是,師傅無妄慘死,師妹失蹤……
猶記得,他最後離家的時候,師妹還殷殷叮囑他:“大師兄你一定要記得,悲憫之心自然要有,但是也不要把錢見誰都給,看完了病也要記得收診金,可千萬別把自己那點藥全白送了不說,還得把自己餓死在外……”
想到師妹有一天,也如這女子一般下跪哀求……他便心如刀割,並發誓,一定要快些找回師妹。
當肥羊遇上痞女(五)
“小……姑娘……”接過大夫包好的藥,遞到水落麵前,露出親切的笑意,“快些回去給你娘熬藥吧……”幾乎,幾乎,他就要衝這張熟悉的臉喚她小師妹,可是,季仁逸用力搖頭,他知道那不是,小師妹決不會用那種陌生的眼光看他的。
再次輕輕一歎,又深深的望了一眼水落,才輕輕轉身,默默的離開藥房。
水落早在他用那哀傷的眼神看她時,她便怔住了,呆呆的看著他,不知為何,那一刻,她竟有一種難過的感覺,總覺得,這樣的人是不該有這樣的表情的,他明明身無分文,卻將辛苦采來的藥賣的錢毫不猶豫的送給她,他該是那種豁達大度的人,應該是個不會被打倒的人……用她以往的話來說,這是個傻子,傻人就應該有傻福。
他,不應該有那樣的表情。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水落仍如此想著……不過,很快,她就不再這麼想了。
“真是一隻肥羊啊!”展宏從藥房外帶著一幹小弟一起走了進來,一看到水落,立刻上前,一把拿了她手裏的藥扔給周大青,“多少錢,結帳。”
周大青臉色從白到紅,再從紅到青,最後又恢複到白,心中一邊詛咒著展宏一邊不得不從櫃台裏將剛收進去的還沒來得及捂的碎銀子摸出來,遞了過去,他不是不敢得罪展宏,隻是,沒必要。就好比,人被狗咬了一口,他能跟狗計較麼?不能,尤其還是沒有主人的野狗……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自認倒黴,還好,他並沒有吃虧,不過是賣出去的藥再收回來而已。
展宏接過錢,一抬手就勾了水落的肩膀,一副哥倆好的樣子,錢也被塞進水落的袋子裏,“小水落,今天你要請客。”說著,勾著水落一起離開藥房。
“滾——”水落一聽他說要請客,立刻兩手猛的一推,將展宏推的一個踉蹌,搭在肩上的手也被推開,水落瞪了他一眼,“這可是我的嫁妝錢……”
當肥羊遇上痞女(六)
展宏衝她嘿嘿一笑,擠眉弄眼的又湊了上來,邊湊還邊說:“對,對,那是咱的嫁妝,可不能便宜那些臭小子。”說著,又是一陣暖昧的笑。
水落瞪了他一眼,從荷包裏掏出一點點碎銀,大概是剛才賺的那些錢裏的……十分之一還少一些的的樣子,塞到展宏的手裏,“別說我小氣,這一回,你們可是一點力氣沒出。”
說罷,轉頭,很囂張的離開。
“謝謝大嫂……”展宏拋拋銀子,再自以為很瀟灑的接住,對著身後的那些小痞子叫道。
立刻的,一聲驚天動地的男聲合吼:“謝謝大嫂……”那真叫一個驚天動地。
於是乎,鎮上的人們都知道,又有人倒黴了,因為,水落一定又賺錢了,所以,她才會花錢請客……
“唉,不知又是誰這麼倒黴,落到他們的手裏……”賣菜的張阿婆前一個中年婦女說道。
“是啊,好好一個姑娘家,怎麼就跟那群痞子混在一起了呢……”張阿婆一臉的惋惜。
“阿婆,你們不要說水落姑娘的壞話。”終於有一個人替水落說話了,“上回,要不是她出麵,我一定被牛大他們打死……我還記得,水落一個人拿了把菜刀,愣把牛大他們幾個嚇得跑了……”
“夭壽哦,哪有姑娘家做那種事的,去跟人家男人爭地盤……”
幾人議論的聲音並不小,反正,在這牽牛鎮裏,也沒什麼秘密,尤其是水落這個非常受爭議的存在……咳,一個女痞子,還是一個有文化的女痞子……
可是,他們都沒發覺,在邊上一個賣包子的攤子前的一個男人,卻因為他們的話而張大了嘴,兩隻眼幾乎忘記轉動。
“她,是個騙子?”好久,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很小聲的問自己,“怎麼可能?”那個長的那麼像自己師妹的女子,怎麼可能是騙子?“不對,一定哪裏錯了,一定是這些無知婦人胡說八道。”季仁逸如此堅持著。
膽敢偷窺(一)
他的小師妹是個多麼清雅、溫柔、善良……的一個人啊,不但醫術高明,對人充滿良善,還……呃,他突的搖頭,不對,不對,這個人不是小師妹,她隻是長著跟小師妹一樣的臉……
可是,他突然握緊拳頭,不行,決對不行,決對不能讓她敗壞小師妹的名聲,就算她不是,可是,她既然長得跟小師妹一樣,那就必須也負責起小師妹的名聲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