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當他看到水落的熱淚浸進展宏的衣服裏的時候,他卻不自覺的皺起眉,看著那兩個人,幾乎控製不住的想要衝上去,將兩人分開。
他皺著眉分析著自己的這種心態,他為何會出現這樣的衝動,最後,他將之歸結為,水落長的跟他小師妹宇文靈舞太像,所以,才會有這樣的衝動,若是有男子如此將靈舞抱在懷裏,他一定會……
用力的轉開眼,他輕道:“男女授受不親,摟摟抱抱,成何體統,就算是你們將來要成親,可終究還未成親。”
水落一聽到那“摟摟抱抱”四字,好似突然驚醒,兩手剛要推開,一抬頭看到展宏,卻又停了下來。然後,噗的一聲笑了出來,兩手握拳,就在展宏胸口捶了下去,“你這家夥,整天就叫人擔心。”隨即麵色一整,認真問道:“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突然不走?”
雖然展宏說的那幾句話讓她覺得很中聽,長這麼大,還真是第一次,從這小子嘴裏吐出這幾句像樣的話來,……可是,她太了解這小子了,他跟她一樣的貪生,決不會毫無緣由的突然不怕死起來。
“哈!”一見水落恢複正常,展宏立刻鬆了口氣,除了王婆,也就是水落的娘死的那天她哭了一整天,之後,他便從沒見水落哭過,哪怕是她第一次上山采藥,從山上滾下來,也隻是呲著牙,不停的噝哈噝哈的吸著氣,一拐一拐的爬起來,也不曾流出一滴淚。可是,剛才,水落居然哭了,這讓他如何不慌……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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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長大了
看到水落臉上的未幹的淚痕,展宏第一次覺得,心,被揪了起來。第一次,他當真認識到,自己,真的不像一個男人。
雖說水落比他大一些,可是,也隻大半歲,而她,還是個女孩子家,在這亂世,本就不易,可是,她不隻將自己照顧得很好,還要多花心思在他的身上,雖然她總是對他又打又罵,可是,卻是這整個牽牛鎮裏,唯一對他好的人。
而他,遇到事情,隻知道要逃開,根本沒想到,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從來不曾替她著想過……想到這裏,本欲大吹大擂一翻的展宏,下意識的收起了狂樣,很認真的說道:“因為,我剛拜了個很厲害的師傅。”
上前一步,將水落的手握在手裏,以從未有過的認真語氣說道:“從明天,不,從今天開始,從現在開始,我會跟師傅好好學藝,做個真正的男人,保護你,讓你依靠。”
說實話,聽到展宏的話的時候,水落是真的眼眶一熱,差點再次掉下淚來。她覺得,心裏滿滿的,好滿足,她的臉上漾起滿足而幸福的笑容。
她幾乎就要放聲歡笑,在這一刻,她終於覺得,展宏長大了,成了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了,她,可以放心了。在這一刻,她想到當年展大娘將展宏的小手放到她的手裏的情形。
雖然她那時還小,雖然她總是報怨著那時的不懂事而接下這隻小手,可是,沒有人知道,從她接下那隻小手,便當直算是接了他的人生,照顧他,關愛他,一如他的母親……所以,一直以來,她打他,罵他,從不曾手軟過……
而這一切,在展宏那麼認真的說出那些話之時,她覺得,她的擔子可以卸下來了,她,可以放手了。
可是,那種幸福的感動也隻是一瞬而逝,很快,她便發現了其中的問題。
笑臉突的消散,變成了一張陰沉的臉,猶如暴風雨來臨前一般陰沉。
你騙我
“你騙我。”水落很肯定的說道。
“我沒有。”展宏搖頭,跟水落一樣堅定。不得不說,水落對展宏當真有那麼點母親對兒子的樣子,而展宏的性格,跟水落,又真有那麼點相似。隻是,到底是誰影響了誰,卻是無從可考。或者是相互扶持的這些年中,他們互相都對彼此有了影響。
“你何時拜的師?為何我不知道?”
“呃!”一聽到水落的問話,展宏立刻兩眼亂晃,因為他答應了季仁逸,在他未同意之前,決不將這事告訴第三者,連水落也不行。
事實上,展宏並不算當真拜了季仁逸為師,季仁逸隻是答應要教他些本領,並保證,決不會讓獨眼龍傷到他們。展宏雖然沒見過大世麵,也不知道這拜師到底要做些什麼,可是,卻也知道,決不會隻是一句話這麼簡單。
對於季仁逸來說,到不是有心要瞞著水落,而是,這也是師門規矩,師傅傳藝之前便說過,這一生,他隻能收一個徒弟,真正的師門武藝,也隻能傳給一個人,也因此,師傅隻能收自己為徒,卻隻能將師妹收為女兒,並且,隻傳了她醫術,而未傳她武藝。
正因為他隻有一次機會,所以,師傅曾很慎重的告誡他,這個人選一定要好好選擇。
師命不可違,所以,他沒有告訴展宏,他不會收他為徒,教他的,也不會是師門武藝,不過,在這小鎮上,對付那個獨眼聾,卻是足夠了。
“水落,水落,這個人突然暈過去了,你替他看看,給抓些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