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劉婆婆的孫女因為月事來,所以肚子痛……”
“……”
唯一的缺點(一)
至此,季仁逸算是在牽牛鎮住了下來,白天帶著展宏上山采藥,晚上回來,給水落講一些醫藥的知識,還教了水落和展宏一套吐納方法……
如此幾天之後,全鎮的人都知道,水落家住進了一個男人,一個玉樹臨風,風致清雅的男人,一個很溫柔體貼的男人,一個……幾乎所有美好的讚美詞都落在了季仁逸身上。
季仁逸也許並沒有大家說的那麼好,可是,當有他的身邊有展宏這個小痞子作對比的時候,就算他隻是一般的好,那也是十分、百分的好了。
何況,季仁逸還真的不是一般的好,至少,大多數,都還是很符合那些讚美之詞的。沒錯,大多數,隻是大多數。
而對於水落而言,季仁逸的那些大多數在他的僅有的一個缺點的對比之下,那些讚美之詞,就都該拿去喂狗。
“我的藥去哪裏了?”這個問題,這幾天水落問過決不下十次,而每一次,都比上一次更生氣,同時,也更無奈。
“呃,後街的王嬸來……呃,買去了。”玉樹臨風,風致清雅,溫柔體貼的季仁逸此時像做錯事的學生麵對夫子一般,頭不敢亂晃,眼不敢亂望,連聲音都壓的低低的,沒有一點男子漢該有的力量。
“買?”水落突的靠過來,冷笑著問。
“呃,是,是的,是買。”季仁逸想了想,的確,那位王嬸的確是要用買的。
“很好,既然是買,那麼,錢呢?我記得,所有的藥,加在一起,是二十三個銅板。季大哥,季大叔,季大爺……請問,我的二十三個銅板呢?”
“那是因為,她說,她相公去了戰場上,而她一個人,帶著寡母孤兒,日子過的很苦……所以……”
“所以你就很大方的免了她二十三個銅板,所以,我就要白白的上山采藥,白白的浪費那麼多時間去折騰那些草藥?”水落覺得自己快氣瘋了。這種事,不是第一次發生,在前麵的幾天裏,隻要有客人上門,隻要她不在,就必然會發生一次這樣的事情。
唯一的缺點(二)
開始的時候,她還以為,他是真的同情心泛濫……於是,她告訴他,他幫的都是些什麼,那些人,決不會比她水落更艱難……她以為他會聽進去,以為他會改,以為他不會再無顧將她辛苦采的草藥送人……
很顯然,她錯了,而且錯的離譜。
“怎麼會是白白的呢?我們采藥本就為了濟世活人,藥給了有需要的人,便可以救人一命,這是多麼大的功德……
水落白了他一眼,突的伸出手到季仁逸麵前,“請問,季大善人,季大仁醫,功德可以填飽肚子麼?如果可以,功德全給你,而現在家裏沒米了,請你用你的功德去換些米來,填飽我可憐的肚子行不行?”
“……”季仁逸的臉立刻變得通紅,他連摸都不用摸,他知道自己身上沒有一文錢,從來都沒有錢,便是有了,隻要遇上稍微露出難色的人,他便會慷慨相送……
他知道自己有這個心軟的毛病,不隻是水落說他,小師妹也曾說過他無數次,連師傅也曾說過……可是,他仍是無法控製,他是大夫,他見不得見到病人有痛苦卻無法醫治……
可是,水落說的是,功德換不回糧食,填不飽肚子,而他,住在水落家,雖然教展宏武藝,替水落采藥,可是,采的藥沒有他散出去的多……一直都是吃水落的老本,她一個姑娘家,卻要養活他這個大男人……想來,真是慚愧之極。
季仁逸越想越覺得不安,越想越覺得慚愧,當即一咬牙,一抬頭,認真的看著水落,“明天開始,我掛單行醫。”
水落聽了,先是一怔,接著便白了他一眼,“你掛單行醫我沒問題,可是,以你的習慣,隻怕會散出去更多,根本收不回來。”
季仁逸臉一紅,他明白,水落說的都是實話。於是,他稍一想,立刻就想到最好的辦法,“我隻在家裏掛單行醫,若是病人要付診金,拿藥,便直接由你經手,這樣,我就不會……”
段三龍其人(一)
“我隻在家裏掛單行醫,若是病人要付診金,拿藥,便直接由你經手,這樣,我就不會……”這也是以前,他在家裏時的情景,除了替人看病,其他一切都是師傅與小師妹管理。
大概也是因為如此,才讓他越發的對錢沒什麼概念了。
水落一聽,覺得很可行,說實在的,經過這幾天的接觸,她深覺得,季仁逸的醫術比周扒皮要厲害一百倍不至,而且,無論是性子還是其他,都是極好了……可惜,偏就有這搞不清狀況的毛病。
如果他是大富大貴到也罷了,可明明告訴過他,家裏沒米下鍋了,他還是一樣將草藥白送給別人……不過,她相信,隻要有她水落在,一定可以將這個問題徹底杜絕,決不讓他敗光她所有的家當。
“既然這樣,那就這麼說定了。”水落想了想,以季仁逸的本事,也不怕周扒皮來鬧場。一想到,她又將有大把的錢賺進來,她的心情立刻好了起來。決定這一次,她還是原諒他,先拿自己的老本出來墊上吧。反正這也是最後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