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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水落怎麼也沒想到,對於季仁逸來說,這種散財的事,幾乎成了他的本能,而她拿老本出來墊的事,不但不是最後一次,而是永遠沒有止境。
“季仁逸——”
於是,經常性的,人們都會聽到水落在她家的院子裏發出如此獅吼,而被吼的那個人,總是一副做錯事的一臉歉意,可惜,若是有下一次,他依然如此,水落便會再一次怒吼某人的名字……這樣的事情,一直重複不停的發生,一而再,再而三。
“水落,季兄又惹你生氣了?”含笑的聲音從隔壁傳來,一個人頭出現在隔壁與季嫂子相鄰的院牆後。滿眼含笑的盯著水落。
“段公子,你怎麼還沒走?”一看到這個人,水落臉上的怒氣立刻收斂,換上冷漠和疏離。
段三龍其人(二)
這個人便是上次季嫂子扶過來的那個段三龍段公子……他給水落的第一映像自然是非常不好的,可是,在她看來,不管他好不好都與她無關……
可是,沒想到的是,在某天她從山裏采藥回來之後,突然發現,這位段公子再次出現在她家隔壁的院子裏,而且,還搬了許多行李……
後來,才從季嫂子含羞帶怯的語氣中搞明白,這位段公子是季嫂子的丈夫季樹青的遠房表親……據說他是從雙盛大草原而來,一路帶著萬貫家財前來投奔舊親,因為雙盛正處於戰亂……┇┇
他到底從哪裏來水落不想知道,他帶多少錢來她雖感那麼點興趣,可是,也不會成為她的。水落雖然很愛財,有時為了錢財會耍那麼點小手段,可是,她也有她的堅持,就是決不動自己人,而對於外地人來說,小鎮上的人,就是自己人。
所以,不論他從哪來,有多少錢都跟水落沒什麼關係。可是,這麼一個本應該完全沒關係的人,居然住到了季嫂子,未經她的同意,就強行的成了她的鄰居。
更過份的是,他沒事就來套近乎,而且,他還叫她水落……水落,水落,水落也是他叫的麼,她跟他有那麼熟麼?
“讓段兄見笑了。”見水落不理人,身為這一個家的一份子的季仁逸,當仁不讓的出麵來搞好敦親慕鄰的工作。
“季兄客氣,水落雖然語氣凶悍,可是,卻是真正的關心季兄的。”段三龍看著季仁逸,語氣裏透出淡淡的羨慕,可是眼底深處,卻透過那含笑的雙眼散發著淡淡的陰狠。
“嗬嗬……”季仁逸很淡然的輕笑,即不附和也不反駁,隻是看著這個段三龍,眼裏有著警惕。
水落也許看不出來,展宏也毫無所覺,可是,他卻可是從一開始便看出,此人有著不低的武學修為。隻是,他不明白,此人為何費這麼大功夫來到這小鎮,當真是季嫂子的丈夫的遠房親戚,又或是別有所圖。
一切,他都無從得知,最好,一切都隻是巧合,他們做單純的鄰居,如若不然,他就不得不小心防備了。
段三龍其人(三)
“不知段公子仙鄉何處?”季仁逸看著段三龍,不停的估量著眼前的這個人。此人相當的年輕,至少比起他來說,要年輕許多,五官英挺,棱角分明,至於身材?雖然對方穿著一件長衫將身形都遮掩了,可他仍一眼便看出,他的身材修長魁梧,一副練家子子才有的身形。
至於他的氣質,則更讓他皺眉。季仁逸雖然大多數時間都在靖城跟師傅和小師妹過著平凡大夫的生活,可是,那少數的時間裏,卻是在江湖上闖蕩。也見識過什麼叫爾虞我詐,什麼叫表裏不一,什麼叫笑裏藏刀……而眼前這個人,給他的感覺便是如此。
不得不說,這個人真的太年輕,年輕到,雖然總是用一張和善的笑臉來掩藏那骨子裏的陰冷,可是,他卻忘記將笑意擴散到眼底,就好像一張很完美的麵具,卻又在額上刻上標誌一樣。隻要稍微用心的人,便能看出來。
“季兄該知道的,在草原上,人們都是住在帳蓬裏,隨著水草而四處遷居,根本沒有固定的地方……”段三龍笑了笑,眼睛上下打量著季仁逸,“聽說,季兄從靖城而來?”
季仁逸點點頭,“不錯。”
“聽說,靖城如今落入西離之手,靖城的人民民不聊生,苦不堪言……不知可是實情?”
季仁逸看向段三龍,再一次,他仔細的看著他,然後,輕輕搖頭,“我早在那之前便已離開靖城,所以,並不清楚那裏的情況。”
“季兄家裏還有何人,難道,在戰後,竟未回去探視家人?”
季仁逸搖頭,“家裏,早已無人。”
“是嘛!那不知……”
段三龍還欲問下去,卻被從外麵突然衝進來的展宏的叫聲給打斷,“季大哥,季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