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西倒了嗎?
靈舞緩步走去,半掩的門被她推開,卻是一個男人正倒在地上。
“喂!你怎麼了?”
醫者的天性使然,她上前探去,隻見那人半倒著,臉叩向地麵,一隻胳膊死死地撐著身子,像是要努力爬起。可是他全身顫唞關節泛白,再怎麼折騰兩腿都是軟的。
靈舞用力將他扶起,習慣性地向他身上掃了一眼,隨即鬆了口氣。
還好沒有外傷!
“你……是誰?”見自己被人扶起,那男人勉強地從牙縫裏擠出三個字來。
“別說話!”靈舞辛苦地支撐著他重得的身體走進院子,“我是個大夫,你受傷了,我扶你進醫館。”
“等等!”那人身子明顯一震,掙紮著抬起頭來。靈舞覺得他的神情充滿了戒備,可是當那雙目對上自己的那一刻卻又好像一下子放下心來。“不要讓其它人知道我在這裏。”
“啊?”這叫什麼話?靈舞奇怪地再問他,“可是你病了?”
“我相信你……能治好我!”
這人真是瘋了!
靈舞搖搖頭,舉手投降。
算了!治病救人麼,隻當這是一個奇怪的病人,她的任務是把他治好,別的也真是多說無益。
古怪的病人(2)
將傷者扶到自己的房間,再攙上床榻。靈舞一邊擦著汗一邊苦笑:
“這是我頭一次在自己的房間給人瞧病,看來,八成是我瘋了。”
那人坐穩,靈舞這才發現他竟穿著一身全黑的衣裳,緊身束腰。瞬間,三個字脫口而出:
“夜行衣?”再皺皺眉,“你是什麼人?”
②②
那人搖頭不語。
靈舞暗歎,伸手將他衣領處的衣服扯開一些,隻見背部一團暗紅。再抓上他的手腕把住脈搏,許久,方才又道:
“你這是受了內傷吧?嚴格來說這不算病,我隻是個醫生,不是武林高手,你這種情況我是治不好的。先在這裏休息一下,等身體舒服一點再離開,然後想辦法找個武林高手去治傷。”
傷者再次正視站在麵前的這位姑娘——看上去要比自己小個五六歲的樣子,穿著一身淡青色的衣裙,周身散發著一股與那淡青色及為相配的幽香。還有那張臉,冷冷清清,對自己這位病人像是很在意,又像是不在意的樣子。
他想,也許她在意,是因為自己是她的病人。不在意,則是生性如此吧!
“算你運氣好!”靈舞別開臉去,自桌上倒了碗溫水,這男人看得她的臉頰有些發燙。“你倒下的那個地方恰巧是宇文醫館的後門,若是在別的地方,可一定不會有我這樣的好心人願意救你這個來路不明的傷患。我是個大夫,救人是天性。所以,你雖然受了重傷,可也不至於暴死街頭。”
“嗬!”那人竟笑了,他覺得這姑娘很有趣。雖然一副冷淡的模樣,可也正如她自己所說,她是個醫者,於是那眼神中總是充滿了關切。也正是這一份關切,令得他在初遇的那一瞬間決定收起戒備,放心地接受她的診治。“那是什麼?”他指著靈舞正在往水碗裏倒入的白色粉末。
暈血症犯了
“不知道!”靈舞也不隱瞞,“這藥是我自己配的,還沒有名字。但是可以暫時減緩你的痛苦。”搖均之後遞到那人麵前,“喝了吧!我不會害你。你的傷其實不重,但是體力流失過大,需要休養。而且體內有淤氣,最好是有人能幫你推出來。”見他期待地看向自己,靈舞臉一紅,“我不行!我沒有那麼大的力氣。”
那人笑笑,仰頭將藥一飲而盡。
“我中掌的地方是背部。”他主動提起自己的傷,“你會不會行針?”
靈舞點頭:
“當然!”
“好!”那人長出一口氣,“你以銀針來刺激我幾處要穴,幫我把淤氣逼出來,這跟練武之人封穴解穴是一個道理。”
靈舞想了想,然後道:
“好!我就試試。”
約莫一個時辰之後,四十八顆銀針插滿那傷者的背部。
靈舞的頭上見了汗,以手指輕輕向患處按去,待可以明顯地感覺到血脈湧動之時又迅速將針依次拔下。
最後一顆針插在脖頸處,靈舞動作停下,有些遲疑。
“怎麼了?”那人的狀態已經明顯好轉,聲音朗朗,甚是好聽。
偏過頭來的一刹那,宇文靈舞發現他的那道劍眉英氣十足,雙♪唇緊緊地抿著,被汗水浸濕的臉棱角分明。
“這顆針拔下的同時,會……會有血湧。”
“嗯。”他點頭,“我知道,將那些淤血排清,我才會沒事。”
“可是我……”靈舞有些為難。
“怎麼了?”他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