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問,弄寒點頭,再道:

“姐,我明白。隻有貴妃死了,她才能真正的脫離皇宮。到時候我再娶一個呂良候的義女,就誰也說不出什麼了。而且,就算是有人想說什麼,他們也不敢說。因為這個事兒是皇上首肯,德妃娘娘親手操辦的。甚至我還要找機會讓呂曼在人前露個麵兒,這樣就能保住呂家不再繼續受人打壓。”

“就是這個理兒!”靈舞讚許地看向弄寒,感慨道:“事過境遷,你再也不是唐拉山上那個毛頭小子了。”

弄寒聳肩:

“你也不是唐拉山上那個隻會燒飯做菜的神仙姐姐了。”

……

第八天頭上,孔軒終於攜著靈舞一起走進了貴仁宮。

雖說這宮門不是誰都能進得來,但是各人手下的眼線卻是一直都以自己的方式守在了外頭。

孔軒心知肚名,卻並不點破。隻是好笑地扯了扯靈舞的衣角:

“你看那個拿著掃帚的,還有那個正抹著石獅子的,一準兒是探子。”

靈舞無奈:

“你還有這閑情?”

“當然!”孔軒不置可否,“既是唱一出戲,總要有看戲的人,那才叫完美。”

我總不負她便是

進了貴仁宮,呂良候一家、孔景朝陽以及弄寒已然等在主屋之內。

呂曼已經由半蓉扶著靠在軟椅上,氣色看上去錯。

“皇上!”呂良候上前一揖,“一切都準備好了。”

“好!”孔軒點頭,看去還有傷在身的呂曼,卻是上前一步,於她麵前蹲下。“曼兒,我們小時候有過幾麵之緣,但是長大了,便也生分了。這幾年委屈了你,我無以補償,今天選擇這種方式還你自由,還望你今後不要怪我。”

呂曼忽就落了一滴淚來,本想抬手擦去,再想想,卻任它肆意地流了。

轉頭在這貴仁宮裏環視,半晌,嘴角一牽,泛起一絲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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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久了,到還真有些留戀。”再看向孔軒,愣了一愣,隨即展開如花的笑顏,再拍他的肩——“皇帝做成你這樣兒,真夠義氣!”

“曼兒!”呂良候出言喝住,“這是皇上!”

“我知道!”呂曼輕笑,“不過沒關係,今天,就當他是靈舞的夫婿吧!”

“那你就該叫他姐夫!”弄寒好笑地插言。

呂曼橫了他一眼,再看去靈舞,頗有些不甘心:

“我比你大!”

靈舞也白了她一眼,指指孔軒:

“他比你大!”

幾人一怔,下一刻皆是放聲大笑!

靈舞拉了弄寒到呂良候麵前,見兩人都有些許的尷尬,於是開口:

“呂伯,你我相識一場,我的為人你知道,怎也不會害了呂曼。我弟雖說年齡小了她一些,但是心腸好,人也出息。這座皇宮終是欠了呂曼的,但至少,要讓他們下半輩子活得開開心心。”

呂良候一臉老淚,想要說些什麼,一啟口,話卻止在嘴邊,終化成了一聲歎息。

弄寒衝他深深一拜——

“不管怎樣,我總不負她便是。”

貴妃薨

三日後貴仁宮傳出噩耗——

貴妃娘娘呂曼重傷不治,於夜裏淩晨時分,薨。

……

一時間,全宮上下皆盡哀悼,陰鬱的氣氛瞬間襲遍了每一處角落。

但不包括鳳舞軒。

早在兩天前,呂曼便已經被偷偷送到宮外。此時,應該已經坐在前往靖州的馬車裏了。

靈舞靠在窗前,看著還紮著孝帶的小蟬,輕輕地道:

“終於又了了一件心事。”

……

貴妃的死,為朝中的反呂派帶去了一片歡騰。

本以為至此,呂氏家族再不會興起。

然而,誰都沒想到,兩個月後,靖州軍師柯青帶將回京述職,同時,還帶回了一名嬌豔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