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威脅並不在乎,楊大拿在床上翻滾的樣子我看不下去了,緊跟著奇癢的是讓他更難忍受的渾身疼,到那時把天喊下來也無濟於事。我說,你們要是不想讓市長再這樣受罪就趕快讓我給他治療。那個秘書說,你是不是又想打我們市長。我說對,這是一種最有效的治療辦法。秘書顯然不會讓我再打市長,我隻好給他講理。這時,市長朝那個秘書擺擺手,他希望我再次給他治療。他們都站到門口那兒,我又拿起了剛才被秘書扔到地上的笤帚,打在了市長不停滾動的屁股上。“啪,啪,啪,”市長噢噢地叫起來,打到第四下市長不叫了,他團在一起的身體也慢慢舒展開,這樣我就更容易找著那些該打的穴位。我的笤帚從他的屁股逐漸上移,現在開始打他的腰,過一會兒還要打他的胸和背。他主動掀開了自己的衣服,露出了那個和屁股一樣粗的腰,這裏該打的穴位不少,我才打了不到一半就有些累了,下手的速度慢了,擊打的聲音也不如開始響亮。市長抬了抬頭,不大滿意地看看大汗淋漓的我,歎了口氣。還是他的秘書最了解他,秘書接過我手裏的笤帚,問了要打的穴位,就狠狠地打起來。市長閉上眼舒服地哼哼著,過了一會兒竟然睡著了。可秘書一停下,他又睜開了眼:“接著打,接著打,這樣打著才舒服。”市長指著累得直喘粗氣的秘書說。兩個秘書你看我,我看你,他們和我一樣實在打不動了。秘書把笤帚遞到一直站在門口的漂亮姑娘手裏,叫她們接著打下去。就這樣,我們五個人一直打到晚上十點多鍾才收工。
楊大拿精神抖擻地從床上爬起來,穿上西裝坐到我旁邊的沙發上,把我的茶杯端起來遞到一個小姐手裏:“快去換茶,這麼涼了老人怎麼敢喝。”他轉過臉來看著我說:“這些年輕人,一點也不知道怎麼照顧老人。”
我說,今天就到這裏吧,我也該回去吃飯了。
“守著賓館怎麼還回去吃飯?王秘書,叫他們安排一下。”
王秘書說,早就準備好了,隻要我們過去就可以開飯。
“那我們現在就去吃飯,走,兩個姑娘也一起去,今天你們也很辛苦嘛。”
王秘書把我們領到了一個很大的包間裏,不一會兒服務員就把菜一個接一個地端上來。那桌飯真讓我開了眼,許多東西都是第一次見到,有些東西過去甚至都沒聽說過。我第一次喝了茅台酒,第一次吃了跟筷子一樣長的對蝦,還吃了海參和鮑魚,還有魚翅、螃蟹、烤鴨等等。那天晚上,一共上了三十二道菜,後來那些菜名我都記不起來了。我覺得那些菜的味道比城裏南蠻子飯店裏的強多了,顏色也好,一看就想吃。
吃完飯從包間裏出來時,我對楊大拿說,今天讓你破費了。楊大拿說:“沒什麼,才一千多塊錢。”我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又問了一遍。他還是說一千多塊錢。我的汗出來了,想不到我們的一頓飯就是一個人一年的工資。我說,你這樣花錢工資怎麼夠?楊大拿說:“民以食為天嘛,先得吃好飯才能有精力幹工作嘛。”他避開了我的問題。那天我離開碧雲山莊時暗下決心,再也不能讓市長這麼破費了,人家認識的人多著呢,都這樣招待,他還不得月月借錢吃飯。
第二天同一個時間,紅旗轎車又停在我家門口。我走進楊大拿住的小樓時他已經沏好了茶。我一拐上樓梯,他就走到門口迎接。他握著我的手老半天都不鬆開,好像我們是一對久別重逢的兄弟。
一百五十六
“真不愧是名醫之後,就是有一些絕招兒。哎,老兄給我講講這種治療方法的原理吧。”我說原理很簡單,因為你的熱毒鬱結在腠理,正往髒腑滲透,這樣一打,腠理疏鬆了,熱毒隨之發散出來,這是吃藥解決不了的症候。如果熱毒已經入裏,再用這種辦法就不管用了。“這麼說,我還算幸運啦。”我說是。我看了他的脈和舌苔,他主動解開衣服讓我看昨天打過的地方,我伸手觸到了一個紅紫的瘀塊,問他疼不疼,他說不疼。我告訴他,什麼時候打的地方覺得疼了,病也就差不多快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