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還是習慣獨來獨往。」

「那本來就是雲守的特質阿。」

「對了,裏包恩,你怎麽沒有和他們一起去?」

「跟那群幼稚的小鬼能幹什麽?」裏包恩不以為意的挑起眉,一百八十公分的身高以及成熟俊美的臉龐,實在難以將十年前和現在產生連結,「我不想降低自己的格調。」

「你還是老樣子呢。」澤田綱吉笑著說道。

「山本說你結束工作後也想去走走的話,就打通電話給他,不然他說你可能會找不到他們。」裏包恩將手撐在檜木製成的辦公桌上,「不過你應該能夠輕易的找到他們吧?」

「試試看吧,真的找不到再聯絡就是了。」關起窗子,不讓冷風襲進,「對了,什麽時候把梵諦岡的人民護送回去?」

「明天吧,花了好幾天,梵諦岡周圍的地雷也已經清除完畢了。護送這件事就交給其中一個守護者負責好了。」

「嗯,不過我也想一起去。」

「怎麽突然這樣說?」裏包恩簇起眉,不解的發問,澤田綱吉難得提出這樣的要求,其實他有些意外。

「一半是還沒去過梵諦岡,一半是想讓自己放鬆。」梵諦岡一直被世界政府派遣重兵封鎖著,而如今連同義大利成了彭哥列的領土,「另外我也挺擔心那個小男孩的。」男孩的父親,就是當時用僅剩的生命請托自己去拯救還在地牢裏那些人的男子。

耳邊依稀響起男孩看到父親屍首的第一句話。

「爸爸你不要賴床了啦……我們回家好不好?」

無視於腹腔的血腥,男孩頻繁地拉著父親再也不會動作的右手,喃喃的低語著。男孩的眼眶中噙著淚水,卻不願讓它落下,因為一旦落下了,就代表自己承認父親離開自己的事實。

那瞬的畫麵,讓彭哥列的救援人員們個個紅了眼眶。

「唉,命運本來就不公平。」裏包恩感歎的說道,「獄寺倒是和那孩子處得不錯,他似乎挺希望陪著那孩子走出失去父親的陰霾。」畢竟那孩子已經沒有其他的親人了。

「風太就說過獄寺最適合做褓母阿。」想起那時候獄寺準人不敢置信的驚恐表情,澤田綱吉不禁失笑,「所以你這是同意我去梵諦岡的事啦?」

「我還能怎樣?」裏包恩無奈的白了眼,「你都拚死把公文解決完了,我說不行的話,豈不是太不近人情?」

「反正我一天之內就能來回呀,不用擔心我會搞失蹤啦。」梵諦岡就位在羅馬都城內而已,在這個彭哥列總部棲息的城市裏,要遇上什麽危險還有點困難。若是因為不想工作而逃跑,也會在一個小時之內被遣送回辦公室。

「那你就和骸一起去吧,你去梵諦岡逛逛也好,看能不能拯救你這顆蠢腦袋。」

「裏包恩你那是什麽話阿!」看著裏包恩戲謔的表情,澤田綱吉不滿的表達他的抗議,卻想起裏包恩話裏的第一句,「骸也要去?」

「嗯阿,他剛好也要回佛羅倫斯了,當然把這個任務派給他。」

「唔……」對於六道骸,澤田綱吉始終沒有抓住和他相處的模式,甚至是連態度都無法厘清。隻是如果說出來,九成會遭到裏包恩的一頓訓話,因為他是象徵大空的彭哥列十代,天空就是代表容納了所有的一切。

二十五歲的自己,比起十年前成熟太多。他清楚自己也許喜歡上六道骸了,但喜歡之於他,並不是要無時無刻的看見對方、甚至是發展成交往的關係,這些他從未想過。

對現在的他來說,愛情並沒有濃烈到成了他的全部。愛上六道骸,澤田綱吉的心中清楚這並不是一件好事,也許趁剛萌芽的時候脫身才是正確的選擇。

隻是什麽時候變質了,自己早已憶不清,畫麵始終與清晰無緣,總是那樣朦朧模糊,隻能相信著,時間總有一天能夠衝淡一切,就像六道骸去了佛羅倫斯半年一樣。

忘了是從什麽時候開始,隻是在意識到的時候驚覺,原來已經改變了這麽多。

「算了,我先去找獄寺他們好了。」澤田綱吉甩了甩腦袋,試圖拋開那些複雜的情緒。

「嗯,別玩太晚阿。」裏包恩朝他揮手。

「放心,我會負責帶他們早點回來的。」

踏著沉穩的節拍步出宅邸的大門,驅車來到本是熱鬧非凡的羅馬市區,步出駕駛座,朝著人煙稀少的街道深吸了一口氣。

讓秋季的寒風冷卻自己混亂的心靈。

遺留在各地的宗教性噴池,早已拆去水息圍繞的天使銅像,有些曾經極富盛名並具有代表性的,被抽乾了象徵純淨的池水,獨留生滿青苔的壁磚為過去的風光記下一筆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