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府四處都比平日肅靜許多,薑蒼回到自己屋中時,院中的侍衛同樣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議論紛紛。
薑蒼叫來人問,個個都是一頭霧水。
他心中隱隱有不好的預感,讓人立馬出去打聽外邊出了什麼事。
但薑蒼的人還沒出去,薑宗主那邊的侍衛就把他的院子給重重圍住,專門盯住薑蒼,不許任何人出去。
亦枝在薑蒼屋裏喝茶,她麵色沒什麼異樣,看著來來回回走來走去的薑蒼,同他說一句:“薑家如此之大,沒人敢冒犯,你不用晃來晃去。”
薑蒼停下來道:“你給我去查,要是查不到發生了什麼,休想讓我給你徒弟找什麼大夫。”
亦枝歎氣道:“依你總行了。”
她才剛剛起身,外邊突然就又來了動靜,薑蒼臉色一變,他頭一次與妖合作,心中到底七上八下,聽見聲音就推著她讓她避到屏風後。
亦枝微微張口,最近還是沒說別的。她又不是普通人,躲也不必躲在這後頭。
來的人是薑宗主。
薑宗主匆匆趕過來,見到薑蒼平安無事後,鬆了一口大氣,薑蒼莫名其妙,問:“爹,出什麼事了?”
“沒什麼,”他比薑竹桓要顯老,臉色也很難看,卻沒跟薑蒼透露半點,“你今天有聽到過什麼?有見到薑竹桓嗎?”
薑蒼在薑宗主麵前還算聽話,搖了搖頭。他視線瞥了眼屏風,見到一抹白色裙角,心倏地一跳,連忙把薑宗主的視線引開屏風,問:“薑竹桓怎麼了?”
薑宗主臉色變得更難看,他沒回答薑蒼,好像隻是來確保他安全,剛來就又走了,隻留下一句,“我尚有事要處理,你這幾天之內,哪裏都不能去。若發現有異常,一定要通知我,見到薑竹桓也不要上前挑釁,記住了!”
薑蒼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薑宗主也沒給他問的時間,匆匆離開。
亦枝從裏麵走出來,“你爹怎麼了?”
“你又不是薑家人,有什麼資格問這種事?本少爺隻是大方答應你合作一次,別連你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他依舊是趾高氣昂的態度,沒一會兒後又想起什麼,突然抬頭看向她,“你是不是做了什麼,我從來沒看過我爹那樣嚴肅的表情。”
亦枝和他視線相對,回道:“要不是陵湛這段時日犯病我尋不著法子,我也不會來找你,就算我真的想做什麼,也不可能挑著今天給自己惹麻煩,我還沒那麼傻。”
薑蒼似乎也想到了,冷哼道:“我想懷疑就懷疑。”
亦枝沒說別的,她比往日要安靜一些,但薑蒼和她見過才不久,並不知道。
她問:“我聽你父親專門問了薑竹桓,難不成是他做了什麼?如果有他摻和,那我不會露麵,你別看我厲害,但他同我不相上下,我才不想落他手上。”
亦枝的話半真半假,但說得也像那麼回事,薑蒼還以為府內隻是出了什麼看起來挺重要,實際上沒什麼大礙的小事,麵上沒半點異色,“要不是我娘硬是要護著他,他在府中絕對待不過三天,無緣無故回府,必定不安好心。”
亦枝點頭道:“他一直是那樣的人,做什麼事都有個目的,生怕吃了虧。你爹既然剛剛來找你,那待會應當不會再有人過來,你找幾個人說看見他鬼鬼祟祟進書房的事,別讓你爹娘發現我就行。”
薑蒼聽煩了,隨意罷手讓她退下去,自己回床上休息。
他翹著腿,等薑竹桓倒黴。
亦枝問:“那我能走了?陵湛該等我等急了。”
薑蒼猛地回想起自己的打算,冷道:“本少爺說不行就不行,你可以去見陵湛,我也可以派人去掀了他的屋子,本少爺要睡了,來給本少爺捏肩。”
他使喚起人來十分得心應手,還翻身讓她自己看著辦,亦枝卻隻是歎氣,點頭應下。
她坐在床榻旁,抬手輕輕按住他的後背。
一股淡淡的靈力湧進他的身體,溫和舒適,薑蒼臉莫名紅了,暗罵一句這女人果然不是好東西。
亦枝說:“說來你這地方倒真是比陵湛那兒好,我在薑家時間不長不短,最多隻去過你們禁地,旁的都不太想看,都覺完全不是地方。”
她對薑家的地盤了如指掌,現在明顯是說謊,但薑蒼沒聽出來,還眯著眼睛享受,道:“本少爺倒可以給你一個機會棄暗投明,看你自己會不會把握。”
亦枝的手輕輕往下按他的腰,她察覺到他身體一絲的僵硬,又當做什麼都沒發現,開口說:“我還是喜歡把陵湛身體養好,隻求龜老子最近能露個行蹤,再有就是希望薑竹桓別在其中搗亂,麻煩精。”
“本少爺要想找人,沒有找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