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枝邊給他按背邊說:“你是薑家未來的繼承人,自然和陵湛不一樣,隻不過不知道薑竹桓特地挑著這時候回來是不是要搶你位置,你們這些宗門實在太過無聊……”
她說話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讓人很舒服,溫溫柔柔的。薑蒼睡得迷迷糊糊,心想果然有求於人就是不一樣。
他的呼吸慢慢平穩,亦枝的手也停下來。
薑蒼一覺睡得很安穩,醒來時就發現亦枝趴在他床邊睡著了。
她的長發遮住白皙耳垂,漂亮的臉和風流身形在熟睡的姿態別有種纖弱感。他坐起來,迷茫了一會兒,才想起自己讓她伺候。
薑蒼看著她的臉,又按住自己的腰,心覺她果然厲害,隻不過按了沒多久,靈力竟讓他的腰熱到了現在。
天色已經快黑了,他要起身之時,突然聽到她說話。
“薑夫人那裏好像出事了。”
薑蒼沒聽明白:“什麼?”
亦枝慢慢睜開眼睛說:“你讓我出去查查發生什麼,我便出去了一趟,正巧聽到有侍衛在議論,說有人向薑夫人動了手,救不回來,整個薑府都戒嚴起來。”
薑蒼頭蒙了一下,又立馬回過神,他十幾天前才和薑夫人爭吵過一次,自然不信,隻大怒道:“你竟敢詛咒我娘?你以為你是誰?”
亦枝輕靠著自己手問:“我聽說有魔族痕跡,你們家是不是做過什麼?”
天色漸漸深沉,重重被圍住的院子密不透風,薑蒼在晚京城長大,從沒出去過,隻聽過魔族的心狠手辣,他冷臉道:“魔族與薑家何關?胡說八道,不知道就別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亦枝安靜下來。
薑蒼最在乎爹娘,被她的話氣得半死,在屋裏走來走去。
亦枝歎聲說:“那我能回去了嗎?這事又不是從我口中說的,你沒必要對我發脾氣,陵湛還那麼小,要是見不到我,該哭鼻子了。”
他沒理她,直接開門,怒氣衝衝地把人叫過來。
亦枝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見外麵守門的侍衛把他攔住,不許他出門,連他問起薑夫人在哪裏,這些侍衛也是沉默無言的模樣。
薑蒼頓覺不好,但守門侍衛得過薑宗主的吩咐,守口如瓶,什麼都沒和他說。
他奪過一人的劍,怒吼:“不想死就給本少爺讓開。”
薑蒼說話極其衝,他平日就被一直被寵著,誰都不敢惹。
侍衛硬著頭皮回:“二少爺,宗主說不許你出門。”
薑蒼一腳踹向他,侍衛吃痛,但仍舊紋絲不動,幾個人聯手一起攔住了他的去路。薑宗主不想讓他出門,派來的侍衛都不是普通人。
亦枝化成原型隱在他肩膀,薑蒼尚未來得及反應,手上的劍便不由自主抬起,一陣濃厚的靈力將眼前攔著的劍擊落,侍衛被震得後退了兩步,目露震驚之色。
亦枝低聲道:“走。”
薑蒼也不傻,抬步就往前走,他有亦枝相助,速度力氣都大了起來,誰也攔不住他。
等有人去稟報薑宗主時,薑蒼已經出了自己的院子,往薑夫人那邊走。
他沒問她是什麼妖怪,隻道:“你為什麼要幫我?”
亦枝趴在他肩上道:“你們要是再爭來吵去,我明早都回不去,薑竹桓的事急不得,薑夫人那似乎不簡單。”
薑府到處都是巡邏的侍衛,步履匆匆,哪都沒放過。要不是薑蒼熟悉薑家,也要被他們發現。
他的手緊緊握著劍,呼吸重了許多,亦枝的小爪子輕拍了拍他的後頸,道:“放心,沒什麼大事,薑府附近能悄無聲息動手地除了我,也就是薑竹桓,我對薑夫人沒興趣,薑竹桓同樣沒道理對薑夫人下手。”
薑蒼低吼說:“我當然知道!再多嘴我就把你扔下去。”
他話是那樣說,但也沒多餘的動作。
亦枝卻是不開口了。
薑蒼心中焦躁不安,又問她:“你在哪聽到的消息?”
亦枝頓了頓,說:“侍衛巡邏交替時經常說這些事,我一般去他們交接地,想聽什麼都有,但不一定是真的。”
薑蒼的不安加重,等他趕到薑夫人院子時,才發現那裏也被圍得嚴嚴實實。
他要現身時,亦枝攔住了他,她化回人型,帶他進了裏邊,避在窗戶後邊,邊往裏看壓低聲音說:“你爹不想讓你知道總有理由,先別暴|露。”
薑宗主在門口吩咐下人什麼東西,薑蒼沒聽清,他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亦枝似乎看見了什麼,愣在原地。
他的呼吸急促,立即上前,她突然拉住他的手說:“不要看了,我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