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待這大門一閉合,首尾就將會被死死截成兩段!
“不好!城門要閉上了!快撤——!”
老副將就隻來得及吼上了這麼一句話,聲音就徹底淹沒在了士兵們驚恐的叫聲之中。
城頭左角上那架巨型箭台已經被火槍打的破破爛爛,東玄特工隊撬開了固定它的鐵樁,齊力將這架殺傷力十足的大東西推下了城門!
“掉下來了!箭台掉下來了!快跑——”
在士兵們慌張地躲閃下,巨型箭台轟隆一聲倒塌,壓死壓傷無數。
被這麼一耽擱,城門已經完全閉合了!
被關在城門外的西楚步卒此刻就如同待宰的羔羊般,絕望地看著蜀川騎兵奔湧而來,看見了那黑黝黝的槍口、看見了宛如璀璨的禮花似的衝天火焰——最終淹沒在黑甲的滾滾鐵流之中.....
馬背上的耀帝陛下被天耀衛中最為精銳的侍衛擁簇著,遠遠站在戰場邊緣,一身墨黑色的戰袍如大海一粟融入四周濃濃的黑色鐵流之中。
陛下的目光注目著整片黑海之中唯一的鮮紅色人影,緩緩策馬逆流而前。
奔湧的騎兵們沒有一騎驚擾到蕭王爺的坐騎,自然而然地向兩旁分開讓出一條道路來,然後在他身後重新彙合。
身為三軍的統帥,蜀川王的任務當然不可能是衝陣在前,那是先鋒將該做的事。總攬全局、調度四方才是身為統帥的責任。
蕭王爺拉住韁繩,與耀帝陛下並肩而立,舉目凝望著戰況依舊慘烈的城頭,雲梯已經架起了一架又一架,微型火藥也大量的投遞到了城內,鐵琅堡的守軍早已在猛烈地打擊中損失慘重到搖搖欲墜。
像是隻要再加一把力,就能徹底將其摧毀!
安撫著不住嘶鳴的戰馬,蕭初樓微皺了眉頭,鐵琅堡守軍的頑強程度似乎超出了他的預料。
城頭上,雙方早已打紅了眼,西楚軍眼看亡城在即,倒有股子豁出去的勇氣來,不到片刻便屍橫遍野,而立下大功的東玄特工隊也寡不敵眾而傷亡過半。
一旁觀戰的玄淩耀自然也發現了,他轉過頭朝蕭初樓道:“初樓,我軍優勢已定,不如喊話讓他們投降吧,你蜀川軍數量本就不多,經不起太大傷亡。”
蕭初樓老早就這麼想了,當下也點點頭,順手操過一個喇叭狀的號角,運上深厚的內力,凝目朝城頭鄭重沉聲喊話:“鐵琅堡的殘兵敗將聽著,現在立刻放下兵器投降,則不殺!倘若再頑抗不休,則——”
回聲在空寂的曠野傳開了去,正打鬥的如火如荼的雙方也隨之一緩。
蕭初樓頓了頓,接著道:“在頑抗不休,則屠、城!”
此話一出,城頭上頓時陷入一種死寂般憤怒的沉默,就連東玄軍方麵都訝異地想起些微的騷動。
玄淩耀眉頭皺起來,低聲道:“屠城也未免太過了罷,往後這仗還怎麼打?”
蕭初樓淡淡看了他一眼,接著揚聲道:“想想你們在城裏的父母親人吧,你們已經失敗了!放下武器是你嗎唯一的出路,就算你們想忠君報國,難道也要拖著家裏的老弱婦孺一起死嗎?!”
蜀川軍還沒啥表示,皆是一臉果然如此的麵無表情,而東玄軍這邊臉色就精彩了——蜀川王殿下就差沒直白的說“如果城裏的老弱婦孺被殺了,就是你們害的!不投降就是犯罪!快放下武器吧,本王就原諒你們一時糊塗.....”
拿“殺你全家”來威脅你自殺,還能說得如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