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我們......”
正在這時,薛瑾晟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他突然看見遠處一隻落單的麋鹿似乎正在覓食。
他立即貓著身子,雙手握住獵槍,一步一停留,緩緩朝目標邁進。不過說也奇怪,剛剛還有的“莎莎”聲,這時已悄然消失了。而那唐裝老人明明就在他身後,可是無論是呼吸還是腳步都剛好和他一個節拍,似乎就是由他一人發出一樣。如有內行在此,定然一眼就能看出,老人是個絕頂高手。
“哢擦——”
一聲清脆的上膛聲嚇得麋鹿還不及抬頭,撒腿便跑。
“嘭——”
麋鹿應聲而倒,薛瑾晟嘴角彎起了弧度。故意利用上膛聲驚嚇獵物的他喜歡的正是這種看似即將從指間滑落,卻又一切盡在掌握的感覺。
京城,北五環。
京城唯一一家合法進口大型野生動物標本店門口,幾名店員戰戰兢兢,如臨大敵。而他們身側幾位“黑超”遮麵,看似保鏢似的便衣男子也是一本正經,不苟言笑。
狹長的展廳之中,各類“凶禽野獸”一字排開,姿勢各異,經過人為“加工”後,更是栩栩如生,活靈活現,平添猙獰可怖。而與此形成鮮明對比的則是,一位背脊略佝,步履蹣跚的老人杵著拐杖,走走停停,仔細欣賞著每一件標本。
“咚、咚、咚......”
走廊上傳來高跟鞋叩擊地板的清脆響聲。
老人布滿老年斑的皺臉上忽然“爬滿了”笑意,隨即轉身,隻見一個笑靨如花的高挑美女“蹭蹭蹭”加快腳步,輕輕地撲到了老人的懷裏。
“爺爺,我回來了!”
“乖孫女,終於回來了!”老人輕輕地撫摸著女人的頭發,笑著說道。
女人“嗯”了一聲,離開老人懷抱,雙手攙扶著老人往展廳深處走去,“爺爺,今天怎麼您不去狩獵,反倒在這標本店閑逛?”
“嗬嗬,那都是年輕人折騰的事嘍!”老人笑著回道。
“哪能啊,爺爺您龍馬精神,兩個年輕人精力都及不上您一半呢!”女人笑著說道。
“嗬嗬,去趟歐洲就隻學得些油嘴滑舌?你三叔情況怎麼樣?”
“三叔真是太了不起了,他的表現完全可以用完美來概括。不僅將家族事業打理得僅僅有條,成功擠進了巴黎的上流社會,同時還和法國三大家族之一的盧頓家族在葡萄酒行業有了合作,同時也和幾乎壟斷了歐洲一半拍賣業務的另一大家族,萊麗家族有了業務往來。爺爺,您之前能想到嗎,三叔去歐洲還不到一年的時間。”女人一臉興奮,將歐洲的見聞一一說與老人聽。老人一直保持微笑,也不打岔,任由她絮絮叨叨說個不停。
話音剛落的女人似乎又想起了一茬,續而又說道:“對了,爺爺,我發現似乎三叔還試圖和歐洲區的羅斯柴爾德家族搭上關係。”
“哦?”老人突然停下腳步,似乎剛才說的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唯獨這件才能勾起他的興趣來。
“嗯,是這樣的。爺爺,您怎麼不早讓我去見識三叔這麼有魄力,有能力,有魅力的男人啊。”女人打趣道。
豈知老人一反常態,氣勢突然便提升起來,“所以當年他們選擇了文瀚下手,用心當真歹毒。哼,如若文瀚還在這裏,泱泱華夏,我徐家又懼何人?”顯然是對多年之前的那樁陰謀仍舊耿耿於懷。
女人不知是被老人的氣勢所震懾還是因為在思慮其它的事,一時無言。這時老人又恢複了老態龍鍾的模樣,繼續用略帶沙啞和晦澀的聲音說道:“聽說你回國又去wh看了那小子,怎麼,對他這麼關心?”
“嗯,怎麼說呢,就是好奇吧!”女人繼續攙扶著老人走了起來。
“哦?好奇什麼?”
“爺爺,其實我一直想問您,為什麼,會選擇他呢?”
老人默然半晌,才緩緩開口說道:“一來,因為文瀚和菁雅的事,他有著最直接的恨意;二來,他可以隱藏的最深,成為我這些年布局最大的受益者。”
同樣的一番話,薛瑾晟曾經對他的貼身侍從唐裝老者說過。當然,這是老人自己的想法,他親口說出來自是不足為奇。而薛瑾晟,他僅憑一些蛛絲馬跡,便能恰到好處地猜中老人的心事,方顯難能可貴。
“你很快又要和那小子見麵了。”老人來到落地玻璃前,看著窗外,說道:“是時候了,該起風了!來,陪爺爺一起‘等風來’吧。”
女人聞言順勢將頭輕輕地貼到了老人的胸口,儼然便成了一個毫無心機的小丫頭,因為得到了爺爺的溺愛,滿足的笑了起來。
此情此景,如若被京城裏的一些上層公子哥看到的話,一定會驚訝的合不攏嘴。
因為這個女人,她叫“媚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