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清晨。
還未睡足五小時的徐翰菁一臉興奮地踢開被子,哼著小曲蹦出房間,挨個敲開了三女的房門,原來他想在新年的第一天和三女一起去幹些諸如“登高燒香祈福”這樣有象征意義的活動。
可萬萬沒想到,等待他的,不是幻想中“有時而聞”的呢喃軟語,而是措手不及的喋喋炮轟。鑒於他昨天無故缺席年末晚宴,以及晚上回來太晚,錯過了原本浪漫意味很濃重的午夜時分,睡意朦朧的聞人子瑩那叫一個不願搭理他。
“哎,你們講點道理好不好,我是有重要的事哎。再說了,我回來的也不算晚嘛!”
“謔......1點也還不算晚?嗬嗬,確實,那個點,做賊才嫌早!”
......
在上交了一份關於“今天必須親自下廚做一頓豐盛晚餐”的保證書後,徐翰菁“悻悻”地被趕出了家門。
雖然今天各金融交易市場都休市關門,公司也處於休假狀態,可徐翰菁還是召集了公司高層開會。獨自坐在會議室裏等待著其他幾人,他一手握著手機,一手輕敲桌麵,猶豫要不要給聞人岩一個電話,向他說明昨晚的情況。
就在他眉頭緊鎖,遲疑不決之時,王福安突然闖進了會議室,朝他直撲過來。胖胖的身軀沒有減緩他的衝速,臉上滿是掩飾不住的興奮,就連眼神中也是綿綿不絕的崇敬之情。
“哎哎哎,打住,打住啊......”徐翰菁真心不敢想象被這肥碩的身材壓在桌子上那是怎樣一番滋味,“嘶”,細思則恐啊......
“徐......徐總,老實交代,你究竟是怎麼辦到的,太他......靠,我都忍不住想說髒話了!徐總,你這可把我們瞞得夠緊的啊!哈哈哈!”
徐翰菁先是被說得一愣一愣的,最後反而被逗樂了:“我說老王,不就是占用了你們一點點的私人時間開個會,你就瘋成這樣了,至於嘛你!唉,看來還是得跟嫂子交代一下,藥不能停啊......”
“嘿,好好好,看你還想把我們瞞到什麼時候。電視裏都放了,等著啊你......”說著,王福安找到遙控器,打開了掛在牆上的電視,調到了財經頻道。
“對於博聞選擇在這個時間發布收購綠地並決定擇機整體上市的消息,本台特別連線吳海證券首席企業戰略分析師,姚磊教授。姚教授,您好,請問您對於此次......”
“什麼,綠地?博聞收購的是綠地!?”
徐翰菁“嘩”的一下便站起身來,一臉不可思議地喊道。
......
京郊,一片被茫茫積雪覆蓋的荒山,萬籟俱寂,誰也不會想到這裏竟然是個狩獵場。
對於京城裏的權貴來說,在每年的開年之日這天遊獵,已經成了固定的風俗,或說是一種習慣。因為這天的收獲好壞,將會被視為這一整年的兆頭,所以每一位遊獵之人必會在這天竭盡所能,以盼有個佳兆。
可是,這些生活在山裏的“精靈”又豈是那些整天坐在房子裏吹吹空調,養尊處優的貴族們可以輕意射殺的?於是,一些狩獵場為了迎合這層次的客戶,特意提前將獵物都弄得奄奄一息,以供權貴們獵捕。當然,權貴們也深知其中的貓膩,可為了一年有個好兆頭,也是睜隻眼閉隻眼。而一些為了尋找刺激的權貴,則事先和狩獵場預定大型的凶禽猛獸,到元旦這天則雇傭幾個隨獵之人,將“大塊頭”獵物圍趕到一處,再由權貴與之單獨“搏鬥”。
總之權貴們為了一己私欲,當真是花樣百出,而狩獵場為了賺取超額利潤,自然也是處處逢迎,久而久之,致使風氣越來越差。一些京城天字號的權貴便不再以這樣的狩獵為榮。
就好比白茫茫的荒山之上,這位手持一杆老式獵槍,穿著深灰的偽裝狩獵服,靜坐在樹下等待獵物的年輕人。
因為這個年輕人的存在,整個狩獵場再難覓其他狩獵蹤影。不過獵場的主人卻沒有半分著惱,反而深感莫大的榮幸。因為,年輕人有個響徹京城的名號,“京城第一少”!
沒錯,年輕人正是薛瑾晟。他不屑於那些自我安慰式的所謂迷信,他享受的是純粹的狩獵樂趣,為了捕獲最狡猾的獵物,哪怕一整天空手而歸也在所不惜。甚至連彈藥也是他自己手工做的,自己找的彈杯,自己充的火藥和射釘彈,還有自己上的尺寸不一的鋼珠。
而至於那祥瑞的兆頭,如他這般人物,一句話便能定人生死,一個決定便能改變數萬人的命運。試問,於他這樣的人,所謂的“命”算什麼?多少錢一斤,能生吃嗎?
絕對自負的強者,信仰的不是命,而是那攥在手中的權利。
枯坐了很久的薛瑾晟站起身來,活動了下筋骨,拿起獵槍,慢慢朝山裏深處走去。
伴著皮靴踏在雪地上的“莎莎”聲,一個身影神不知鬼不覺地接近了他。
“少爺,證實過了,原來老爺改道去了wh。”來人正是和薛瑾晟形影不離的唐裝老者。
“哦?老頭子去wh不會隻是為了去接瑾萱回家,嗬嗬,他還想再贏徐家那老狐狸一次。不過這樣掐死在萌芽狀態的勝利值得驕傲嗎?黃叔,你說老狐狸都出手了,咱們是不是也該‘粉墨登場’了?”薛瑾晟把聲音壓得很低,似乎是怕驚嚇了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