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現在可能連這石器師傅都做不成了!

流微微歎了口氣,摸了摸手上的石頭,繼續工作起來,可心不在焉的結果就是:這一個已經快要完成的石鍬,被他一個不注意,敲掉了一個磨好的尖角……

“哎?”寧希領著一群孩子跑過來的第一時間,就看到流慌張的藏著什麼東西,她不由的打趣道:“流,你在藏什麼?”

流又急又惱,根本已經顧不得其他了,他腦子裏想的隻有一件事——不能讓寧希看見這個被敲壞的石鍬!

兩手,都要硬(3)

“沒,沒……”流越慌張這心虛的表現就越是明顯,寧希自然就鞥級啊懷疑起來,她頓了一下,才撇撇嘴,表現得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哦”了一聲就道:“沒有就沒有吧,你這急赤白臉的做什麼?”

這話寧希說得很快、詞語又是流從來沒有聽過的,雖然是聽見了卻也不知道寧希到底是什麼意思,是不是真的生氣了,隻是小心的看著寧希,希望能夠從她的表情裏,看出一二。

一個大男人,雖然不是猛漢型的,但到底也是個成年的男子,就這麼一眼不眨的、好像被拋棄的小狗一般的看著你,這感覺實在是很別扭!

寧希滿臉黑線的看著受氣小媳婦樣的流,深吸了口氣,才終於道:“我是來看看,那些磚坯的。”

“哦。”流點點頭,就打算帶著寧希過去,可是腳步才一動,就發現如果他要帶路過去,那無疑就要轉過身,那藏在身後的石鍬勢必會暴露在寧希的麵前,可是麵對著寧希……難道要倒著走?

正當流在這裏猶豫不絕的時候,一個粗嗓門從流的身後響了起來,喊了一句寧希聽不懂的話,在寧希還不知道發生什麼的時候,就見來人已經帶著幾分憤怒的拉起了流的胳膊。

雖然流很不願意秘密被寧希發現,可他這瘦弱的小身子板還真不可能掙得過此時過來的這位叫做路的大漢的,麵帶著幾分秘密被發現的痛苦,流懊喪的把手上的東西拿到了身前,才衝著寧希,結結巴巴的說道:“我,會,以後,做好!”

寧希先是疑惑的看了看流,隨即才把視線放在了那個已經掉落在地上的石頭塊上,撿起來看了看,才意識到了流的意思,原來這就是之前她所說過的鐵鍬的雛形,聯想一下剛才的事情發生過程,她已經大致確定了流的想法。

此時的寧希,已經發現自己在關於改進生產工具促進生產力進步這方麵有些理想化了,不是隨便什麼東西都能夠代替的,比如鐵鍬,金屬的特殊性質決定了那些金屬工具的實用性能,並不是隻有個表外樣子就能用的。

認識到這些,寧希自然是不會生氣的,不過她心裏已經開始盤算起了關於冶煉金屬的問題——雖然不是她的專業,但是上學的時候還是要了解一些的,由其在工業化學那幾門課上,基本上都是這方麵的內容。

寧希想的有點兒出神,一時沒有回應流的話,這就讓對麵的兩個男人有些忐忑。

流原本就在擔心寧希看到失敗的物件不再喜歡他做的東西,進而不再理會他,此刻看著寧希出神的模樣,他心裏跳得飛快,就怕寧希給出的答案是悲劇。

至於路,憨厚的漢子原本是看著流偷偷摸摸的藏著一塊石頭和寧希說話,以為這個性格木訥、又有幾分不合群的小子對著貴女心懷不軌,這才突兀的跑出來,想要“揭露陰謀”,卻不想是擺了大烏龍。

流是個能忍耐的性子,他靜靜的、帶著幾分痛苦的等著寧希的宣判,而路則是個暴脾氣的,雖然對麵的是寧老師、他惹不起,可是幹看著也的確不符合他的個性,發現寧希似乎沒有要跟他們說話的意思,路急急的便扯著嗓子道:“寧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