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的身體開始冒煙,就像被潑了汽油般,瞬間燃燒了起來。
那場景怵目驚心,一個身軀在火焰中瘋狂掙紮,我都有點不忍心看了。然後,火焰瞬間消失,隻剩一縷輕煙在空中飄蕩。
過了很久我回過神來。
剛剛那……到底是什麼?
我心有餘悸,慢慢地扶著牆壁站起來。
走到床前剛剛起火的地方,幹淨如昔,一點熱度或是燒過的痕跡也沒有,嗅了嗅空氣,隻覺得冷空氣灌進肺裏,沒有任何奇怪的味道。
電視上鬼被消滅後不是都會留下一團灰嗎?我走到床頭,摸上那隻鬼出來的地方,觸手堅硬冰涼,是很正常的牆壁。
剛剛到底是我在做夢還是幻覺?
總而言之,如果那鬼是真的,那我豈不是成功擊退他了?看來鬼都是見光死的。一股得意油然而生,驅散了我原本的恐懼。
這可是我平生第一次見鬼,雖然表現有點狼狽,但還是驅逐那家夥了。▂思▂兔▂在▂線▂閱▂讀▂
不過今天是什麼日子啊?難道是所謂滿月陰氣最盛的一天嗎?還是九星連珠引發磁場的變動導致陰陽失調?
不過,從小算命先生就說我八字是超乎常人的重,將近七兩,身上的煞氣連鬼見了都該害怕,照理說,不可能會有鬼敢出現在我麵前找我索命啊。
唉,想破腦袋也理不出個所以然,讓那鬼一搞想睡都睡不著了。我看了看時間,才六點而已,這時候打電話過去,有九成九的機率我老爸不會接電話,想問他事情還得再等才行。
但就這麼讓他睡好覺我也不願意,我拿起手機就撥了電話。老爸當然一直沒接,我等到出現機械女音時就掛掉再打,就這樣連打了三通,我想他應該也醒得差不多了,正準備切掉時,聽到背後窗戶傳來了聲響。
我絲毫不在意,我住在八樓,整天一堆鳥飛到窗台旁啄來啄去。但這次的聲音持續了很久且很有規律,聽久了就煩,我不耐煩地轉過頭要去趕走那些惱人的鳥。
一回頭看到窗外的東西時,身體一下子僵住了,手機也掉在地上。
有一張慘白的臉,正倒著懸吊在窗外離我不過幾尺處,陰惻惻地對著我笑。
有一張慘白的臉,正倒著懸吊在窗外離我不過幾尺處,陰惻惻地對著我笑。
我怪叫了一聲,可憐的手機又再一次掉在地上。幹!短短幾分鍾內,我竟然連遇到兩次鬼!
我之所以可以確定倒吊在窗外的是鬼不是人,不是因為他臉上寫著「我是鬼」或是血淋淋地少了半顆頭,而是憑感覺。
就像是半夜時分,計程車司機絕對不敢在荒郊野外載一名白衣女子一樣,因為那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
一瞬間我也胡思亂想,說不定那個人隻是像湯姆克魯斯一樣在出什麼艱钜的任務,所以必須倒吊在外麵,但CIA特務不會停在一般民宅外麵,對著無辜民眾笑得陰森森的,因此我可以確定他是鬼。
因為幾分鍾前已經遇過一次了,再看到就不會腦筋一片空白,短短幾秒內我腦袋飛快地運轉想找出適合的方法,隻可惜我的腦袋已經十七年沒有動過,現在要它工作才發現都已經生鏽了。
這隻鬼出現在大白天陽光的曝曬下,竟然一點事都沒有,看來他的道行比剛剛那個高多了。因此我隻有那一百零一個方法——走為上策。
不過天不從人願,我的腳像生了根似地緊黏在地上,完全不受中樞神經的控製,隻能眼睜睜看著那隻鬼慢慢地穿過窗戶走進來。對,用走的,因為他有腳,隻不過是走在天花板上。
他直直走到我麵前,鼻頭離我不到五公分。我全身發抖,冷汗從額角滑下,張著嘴說:「鬼、鬼大哥,你們是不是找錯人了?我敢保證我沒害你們啊,我隻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高中生,雖然不才,但絕對對得起天地良心。
「如、如果你要錢,我保證等一下燒一堆別墅和賓士車給你們……啊,剛剛那位是您兄弟嗎?我不知道他不能見光,隻是想讓室內亮一點好看清楚他的英姿而已啊,我絕對不是要害他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我發著抖講了一大堆,也不知那鬼是不是聽進去了。
突然,那鬼緩緩地開口了,我能想像那一定就像地獄深處傳來的索命魔音。
他說:「我又不是吸血鬼,怎麼會怕光?你白癡啊。」
老實說他發出的聲音非常的……正常,就因為正常,才讓我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那語氣就跟一般人在閑話家常一樣,低沉有磁性,可能還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