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路,太長了。即便資質絕倫,我也寧願他平庸一世…”
……
初陽微露,照耀在與平時完全不同的魁木部落上空,各種嘈雜聲響,也隨著太陽升起一同響了起來。
“快快快,要開始了”
“就是,得快點,不然看不到了。整個部落也隻有今天是聚得最齊的時候,我家男人一大早就拖著昨天打的花豹去了酋長家呢!”
“我家那口子也是,一大早就出去了。聽說今天是風巫醫家的卿哥兒舉行成人禮呢,也不知道卿哥兒能不能成為部落魂者。”
“哎呀,去了就知道了,快走吧!”
部落男女老幼三三兩兩的相互說著話,前進的方向卻出奇一致,都是朝著部落中部那棟宏偉許多的石屋走去。其中,自然也包含著魁木卿一家。
隨著前進,平日隻有孩童婦人洗菜打鬧的硬土大路也變得熱鬧起來,一聲聲的“風巫醫早”也讓魁木卿更加清楚的知道了自家阿爸在部落是何等地位。
魁木風也總是笑容滿麵的打著招呼,看見他的諸多魁木氏族人,毫無例外都會往他身後喊一聲“卿哥兒”,隻是眾人眼中今日的“主角”魁木卿,卻是一副想出恭的紅臉模樣。
在魁木風威嚴注視下,才會回應幾聲“叔伯、嬸娘好”,待到眾人分散些後,魁木風才低聲說道:“卿兒!過了今日你可是都該成婚的人了,怎還是這副扭捏模樣?”
魁木卿還未說話,一旁的玲立即展現了她在魁木卿心內的小太陽姿態,“什麼扭捏,卿兒這是…文靜!難道要向你一樣整天嘮叨不停才好?!”
聲音清脆,引得一旁族人紛紛回望。魁木風回之一笑,眾人回頭後臉上才出現了魁木卿所不懂的哀怨神色。
如此牽強附會的理由,從玲口中說出他也隻有接受的份。
看著魁木卿對玲露出親切孺慕,甚至不自覺往玲的方向靠近了幾分,魁木風哀怨眼中的不忿之色一閃而逝,心內想到:“我布置的醫術功課是不是太少了?那臭小子居然還有閑工夫扯他阿媽衣角!等等…他都十歲了,還扯衣角!?”
魁木風大臉一虎就要上前說道,不想一道熟悉的蒼老聲音突然響起,“風小子來了!快帶卿兒進來…”
魁木風動作一僵,扭頭看著站在門口的魁木金南,所有哀怨不忿瞬間化作笑容,尊敬卻不卑微,腰板都直了幾分。
在身後二人麵前,他可以是被玲揪著耳朵的丈夫,可以是魁木卿闖禍後虎著臉善後的阿爸。但在其餘人麵前,他是魁木部落唯一的醫者,甚至部落僅有的六名魂者其中之一!
習慣性靠近玲扯著她衣角的魁木卿並未發現魁木風的氣質變換,他現在隻是發覺方才“替他出頭”的阿媽似乎變了許多。
那隻變得粗糙卻滿是溫柔的纖手不著痕跡的拍了拍他扯著衣角的右手,示意他放開。
待他放開之後才發現,愣神間竟是已經到了當年他打破酋長爺爺煙魂草的空地中。
所有魁木氏族人,包括他與身前的溫柔女子都停下了腳步,自發圍成一圈。
好奇驅使上前與玲平齊的魁木卿這才看到,被金南酋長拉到場中的阿爸正與其他四人散於在場中,其間,還堆著三五隻他所不認識的野獸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