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柳湘蓮,越看越覺得他像個外表冷淡禁欲,實則熱情如火的零號。
不得不說,薛蟠給柳湘蓮的“外表冷淡禁欲,實則熱情如火”這十二字評語還是十分中肯的,隻可惜最重要的一點他卻搞錯了。
當然,等到他明白自己錯得有多離譜時,事情早木已成舟,令他悔之已晚了。
此是後話,暫且不提。
如今隻說薛蟠把柳湘蓮誤認作同道中人,心中不勝欣喜,連忙回道:“如此甚好。我們去哪裏尋樂?”
柳湘蓮道:“倘在外頭諸多不便,又恐泄露出去。倒不如去我下處。我那裏不單有陳年老酒,連服侍的人都是現成的。你一個人也無需帶著。”
薛蟠心想,倘若帶著小廝,隻怕他口風不嚴四處亂說,倒不如單身赴約的好。於是問道:“也好。不過我卻不知你住處,咱們在哪裏碰麵。”
柳湘蓮道:“我先離席,在北門外頭橋上等你。你稍待再出來,他們就不留心了。”
薛蟠聽了隻是滿口答應。
柳湘蓮遂起身離去。
薛蟠又回到席上,心不在焉地喝了幾杯,然後隻說喝高了要回去休息,便離席而去。
待出了賴府,薛蟠令小廝牽了一匹馬來,跨上馬沿著出城的路直奔北門。
等到了橋頭,果見柳湘蓮騎馬候在橋上。
薛蟠連忙拍馬趕過去。
柳湘蓮見他依約而來,隻淡淡一笑,順手在馬臀上抽了一鞭,胯,下駿馬立刻向前飛奔而去。
薛蟠見他笑容燦若春花,與平時清冷神態大異,不由心神動搖,連忙打馬緊隨其後。
兩人一前一後奔出數裏,薛蟠見前方人跡稀少,不禁心生疑惑,遂問道:“柳兄弟,你住在哪裏?”
柳湘蓮抬手一指前方道:“就在前麵不遠處。你且下馬來,我問你個事。”說完把韁繩一勒,當先跳下馬來。
薛蟠不疑有他,連忙也勒住馬跳了下來。
柳湘蓮笑吟吟地問道:“你先前殷勤邀約,是不是因為看上了我,想和我好呢?”
薛蟠一聽不由樂了,看來這柳湘蓮果然是同道中人。遂道:“我是有這個意思,卻不知柳兄弟你心裏怎麼想。”
柳湘蓮聞言,俊臉一紅低下頭去,低聲道:“你若是真心想和我好,須得立個毒誓,今後永不變心。”
薛蟠心道:古人真是麻煩,不過找個炮友互相樂一樂,還非得逼人發誓。發就發吧,反正他上輩子發誓的次數比吃白菜還要多,什麼天打雷劈之類的毒誓發得多了去了,也沒見哪回應過誓——至於被花盆砸到死穿,這個當然另當別論。他敢對天發誓,自己以往發誓的時候,絕對沒有發過‘如有違誓就讓我被花盆砸死’這樣的誓言,可見發誓神馬的都是瞎胡鬧,絕對不會應驗的。
想到這裏薛蟠連忙走過去跪下,舉起右手道:“我薛蟠對天發誓,以後倘若變心辜負柳公子,就讓我……”
一語未盡,忽覺腦後猛然一痛,繼而眼前一黑人事不省。
也不知過了多久,薛蟠忽覺身上猛然一痛,不由打了一個哆嗦,繼而蘇醒過來。
睜眼一看,隻見柳湘蓮手持馬鞭站在身前,俊臉上仿似籠罩了一層寒霜。
薛蟠一見之下不由滿臉黑線:我靠,這不是要玩皮鞭S,M吧,未免也太重口了。可惜老子是個攻,就算是玩皮鞭S,M,也該老子抽別人才對。至於被人抽鞭子神馬的,老子又不是小M,沒有受虐體質,隻怕無福消受。
心裏這麼想著,便欲抬起腳閃到一邊。
然而腳步方挪,卻紋絲不動,隻覺身上被勒得生疼,低頭仔細一瞧,卻見自己已被雙手反剪綁在身後大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