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吧。"
路和生被刺的閉上眼,心裏暗罵這個不懂風情的變態醫生,以不說話抗爭。
睡飽了覺,又吃好了飯,路和生感覺好多了。他看看窗外的雪,又看看邵偉"要不這回走吧,半夜也回去了。再下一夜雪,高速公路都要封了。那咱們可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了。現在6點多,要是路上車少,11點到家了。"
"你行嗎?"邵偉感覺有點殘忍。
"行,你看我真的溫度降了很多了。"
雪花打在車窗上,邵偉坐在副駕駛上,極力想分辨這些拍打在車窗上的雪花的形狀,但隻是徒勞。四周靜靜的,隻有前麵的車燈和沿途的反光板發出的指引方向的亮光,還有偶爾從隔離帶的那邊呼嘯而過的車輛。
邵偉看著路和生,他似乎有些不高興,一路上沒怎麼說話,為什麼呢?他總是這麼情緒化。邵偉點開CD,傳來的竟然是一首如此熟悉的歌曲。
好多舊事去再也不回,提起來也許問那是誰。
為那多年前一滴眼底淚,微笑? 如今仍未忘,為了你我尋找。
好多年日月我回顧你,回首那青雲裏看清你。
至今收不住那股眼淚水,雨晴也孤寂。
如今仍未忘,為了你我尋找,
誰都有自己難忘,我究竟會安慰誰?
如果你將痛苦能拒絕那就說酒杯裏不是淚。
不覺已流水年長......我究竟會安慰誰,
就靠你盼望你,驅散那孤寂,等待歡樂它自回。
好多苦悶煩惱和愁悵,無可奈何心迷茫。
如同擁擁擠擠的星星夜,夢落心頭上。
如今仍未忘,隻有我獨自唱。
不覺已流水年長......誰想著安慰誰?
仿佛唯有我歌唱最持久,等待歡樂它自回。
這首大學時聽到的歌曲,邵偉一直都沒有忘記。他以為隻有自己這樣,原來路和生也一直不願忘記,不過對比他來說,埋藏的更深而已。
邵偉多年來,一直有些埋怨路和生的薄情,認為一段感情傷得最深的人,隻有那個最在乎的。可在此刻一瞬間,他醒悟了,對於一段真誠相愛的感情,分手之後,會在兩人心裏都留下難以複原的傷口,而不管你願不願意,這傷口會以各種形式,折射引導著你以後的人生。隻不過表現的不一樣而已。
此刻專注而又分神開車的路和生,在邵偉眼裏,仿佛又回到了那個熱血深情大學男生。邵偉感覺自己胸口似乎有一種讓人快樂又讓人憂愁的情緒慢慢的滋生。
邵偉在歌聲裏偷偷朝路和生望去,正好路和生撇過眼神來看著自己。兩股眼神交彙,又迅速逃離,外麵雪還繼續下著。
接近午夜,終於回到熟悉的城市。
"我去你家住吧,我家熱水器也沒開,而且很久沒住人了。"路和生把車停到樓下。邵偉想了想,其實也不用想。雖然很自然,可誰能想到還能發生什麼呢?
"放心吧,我都這樣了,純天然無公害。"
邵偉笑笑,兩人一前一後進了門。
老路啊老路,你可太自信了,你以為自己無公害,天下就無事了?
二十七
大概是因為昨晚連續開車,路和生早晨起來昏昏沉沉的。屋子裏空無一人,敬業的醫生已經上班去了。
路和生在抽屜裏找了溫度計量量體溫,又在38度多了。路和生暗罵一句,衛生間的鏡子裏一副疲憊邋遢的麵容-昨晚回來,連澡都沒力氣洗就睡了。
渾身酸痛,路和生打浴液的時候感覺連彎腰都困難。洗了澡,才稍稍好些。邵偉這房子的物業將暖氣燒的和人間煉獄一樣,路和生光著身子在屋子裏走來走去,又喝了碗桌子上保溫桶裏的粥--紅豆大棗,大早晨的,這個邵偉是從哪裏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