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烏龜呀遊哇遊,遊到河邊氣老頭……”第二日,閑來無事的清問在書房寫字,百無聊賴下,還畫了兩隻小烏龜,一會兒,她抬頭看著房頂的彩繪,總覺得今日過得比往日更安生些。
哦,原來是少了咋咋呼呼的春景,真是美哉,美哉啊!
“不好了,不好了,小姐又出大事了。”得嘞,閑暇的日子還沒過夠,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這好日子伴隨著春景熟悉的大嗓門,直接到頭了。
“我好好在這裏坐著呢,你可別咒我!”清問放下毛筆,伸手端過案牘邊上的茶杯,遞給氣喘籲籲,講話無頭無尾的春景,示意她先順口氣兒再說話。
春景擺擺手,急得眼淚都要掉出來了,忙說道:“沒時間了小姐,李公子在街口跟一群混混打起來了。”
“春景?你確定不是在逗我?那呆子,平時連隻雞都不敢殺,怎麼可能去打架!”
李家二公子李東歸,從小就與清問一同長大,自小飽讀聖賢書,是個才學兼備的讀書人,平日裏,清問都忍不住懷疑他腦子裏裝的是唐僧從西天取來的真經,滿滿的都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大道理,可惜文武這東西,他隻占了一樣,另一樣,則是比弱雞更弱雞。
“誰知道呢,哎呀!小姐,你就信奴婢一回吧,人命關天的事兒,奴婢哪敢啊!”
春景和清問關係極好,私底下很少自稱奴婢,此時的她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急得眼淚已經掉下來了。
這下清問屬實相信春景了,立即像陣風似的衝出房門,快得春景都來不及反應,人已經三下五除二地從東院的牆邊翻了出去,末了,還遠遠地朝呆站在那裏的春景喊一聲:“春景,我們走!”
清問趕到的時候,果不其然,現場一片狼藉,慘不忍睹,怎麼個慘不忍睹法呢?嗯,李東歸被打了個慘不忍睹!
“靠,我的人,誰允許你們欺負了。”
清問天生護短,更何況,李東歸不僅僅是她的發小,還有另一層高端的身份,那就是——白清問的小跟班!
抄起家夥就是錘,畢竟父親是武將,清問在小的時候跟白明和是學過點拳腳功夫的,這些年,沒少拿出來實踐,對付這幾個人簡直綽綽有餘,春景一邊把東歸從人群中拖出來,一邊在邊上為自家小姐助威呐喊。
“對對對,那個穿黑衣服的,我剛才看見他踹了李公子兩腳,小姐快踹回去!”
“還有,還有那個穿藍衣服的,弄破了李公子的衣衫,把他外衣給扒咯!”
東歸倚在牆角上,腦子昏昏沉沉,隻能無奈地看著主仆二人的行事,不出片刻,那些混混被清問收拾得服服帖帖,個個跪地喊著“姑奶奶饒命。”
“呆子,別看了,快走啦。”清問打累了,朝著東歸走過來,跟春景一起把他扶到醫館,這一包紮,就是幾個時辰,可見東歸這次傷得不輕,氣得清問差點又去把那群人抓來打一頓,好在被東歸及時製止。
東歸包紮好的時候,天色已晚,清問摸摸自己空空的肚子,打發春景去東街的福月樓買些糕點來,自己和東歸坐在河邊的台階上,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喜笑歡顏地放著五顏六色的孔明燈。
“打不過人家為什麼還硬要打,瞧你剛剛嚎得跟殺豬似的。”
從小到大,東歸就是一個零武力值的書生,別說打架了,連螞蟻都不會主動去踩,今早兒要不是春景急得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她都不敢相信這事竟會發生在東歸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