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段(2 / 3)

“談什麼?”鄒童簡直無法想象,這不象是江洪波的作為。

“我們之間也算世交,場麵上的人,什麼話也不好說得過於明顯,尤其他,凡事總會說得格外客氣,但我素來都跟這種人打交道,弦外之音還是聽得出來,大概意思就是,我如果不能給你未來,就不要過多招惹。”關譽明說完,看了看身邊的鄒童,“我知道,你還在為了跟他的感情而不安。”

“嗯,人家都是雪中送炭,你卻來個火上澆油。”鄒童想不出他怎麼突然提起這茬兒,本來就煩躁的心情,給他扒拉得更加亂套。

“你以前不是跟我說,把幸福的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就是大錯特錯嗎?其實,幸福由誰來決定,並不是那麼重要。”關譽明說完,把紙杯封裝好的熱飲放在鄒童兩手之間,供他取暖,“你一再暗示我,不要破壞我們之間的和諧,好似心裏的感情說出來,無非就是讓日後難以坦然相見。我尊重你,從未曾說出口。”

“你今天約來見麵,是故意讓我鬧心?”

“當然不是,”關譽明搖了搖頭:“我跟江洪波是一種人,都不能太把成敗這回事,完全置之度外。我雖失了先機,但我對你的尊重和等待,都是沒有期限的。”

鄒童被他這話一堵,突然想起自己在江洪波麵前竭斯底裏的崩潰,楞了,過好久才緩緩地說:“上一段感情,折騰得活活剝去一層皮,我就算再怎麼記吃不記打,也不至於還把自己逼到那一副田地。”他難得地,沒有因為心中虛弱而發火,幾乎算是溫柔地繼續說:“其實這會兒是最好的時候,因為你還看不見將來的不堪。”

“你誤會我了,今晚找你,不是為了跟江洪波較量,”夜色裏柔順的鄒童,跟他素日裏的“囂張”不同,讓關譽明升起別樣的好感,暖暖的指腹,滑過鄒童雙眉之間: “真的感情,不在於是否擁有,我就是希望以後看見你的時候,不要再皺著眉頭。”

“如果你想,就回去找他吧!”那晚關譽明跟他說的最後一句,“你的幸福,其實一直都在自己手裏。”

從香港回來,就聽說蘇楊遛狗的時候傷了腳,在家休養。鄒童向來對動物沒什麼愛心,幾乎很少去佟琥家。這天,在研究所交代完,打電話過去,蘇楊自己在家無聊著呢,動了“惻隱之心”,於是開車過去,想陪陪他。他把車停在小區花園靠邊兒的地方,到後備箱找東西的時候,正好看見佟琥和他媽在噴泉邊兒的長椅上坐著說話呢。

鄒童沒想偷聽,正打算過去打個招呼,卻偏偏這時候聽見他們提自己的名字。

“在香港的時候,我們碰見鄒童,他跟朋友在酒店喝下午茶。”佟琥的媽媽說,“你大姨也算不錯了,過去主動跟他打招呼。”

“啊?”佟琥的回應相當誇張,“她幹嘛過去嚇唬人家?鄒童心髒可不好。”

“看你這孩子!哪有這麼說話的,你大姨容易嗎?她的個性你又不是不知道,下了多大的決心,才能拉得下這個臉皮,跟他主動示好?”

“沒有必要啊,十好幾年了,他倆啥時候對付過?”

“話是這麼說,你大姨估計也不奢望洪波能結婚生子,沒轍了唄!當爹媽的,還能拗一輩子?”估計說到這裏,肯定是聯想到自己個兒了,老太太還挺傷心的,佟琥這個馬屁精,連忙抱抱她,趕緊甜言蜜語地安慰,老太太才重新又說:“洪波這幾年忙得唧唧歪歪的,你大姨肯定尋思,也許他把鄒童忘掉就好了,怎知道前段時間,鄒童生病,你說洪波那麼忙,還非得床前床後地,伺候得跟什麼似的,過去幫忙的阿姨回來學給你大姨聽,說洪波真是任勞任怨,看上去還挺開心的。你也不想想,你大姨是什麼心情呐?她後來跟我說,養兒養女,到最後不也就那麼回事兒?他們愛怎麼著,就怎麼著吧,這麼些年都過去了,還藕斷絲連的,她看著都鬧心了。你跟鄒童不是挺好的?以後勸勸他,怎麼說你大姨也是長輩,他是小輩兒,才得多擔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