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爹麵前要裝淡定,到了家裏就展露本性了。搓著手掌、圍著悠車轉著圈兒地:“噯喲,我的大胖兒子哎~”

淑嘉已經出了月子,坐在一邊看他耍寶:“你什麼時候這麼稀罕兒子了?”明明弘晷出生的時候也不見他這樣的。

胤礽吐出一口氣來:“你不知道,我這一路上戰戰兢兢,唯恐出錯兒,日子並不好過……”

〔所以一回來感受到家庭的溫暖就格外地瘋癲上了,〕淑嘉在心裏默默地下了評語,〔你汗阿瑪又怎麼著你了?不至於吧?他都要立弘旦為太孫了,對咱們是夠意思了,你怎麼還一副被迫害妄想症患者的樣子?即使要繼續低調,也不用這樣作可憐相呐。〕

胤礽卻不說這個了,轉而說起小兒子的事情來了:“滿月酒必然辦得很大罷?”

“對啊。”淑嘉點頭,這個她倒不驚訝,一旦佟妃說是康熙的意思之後她就明白了其中意圖,“大約是想叫喜氣衝衝晦事兒?京裏能來的都來了。”

“百日隻怕會更熱鬧!”胤礽哂笑一聲,“到的都有誰?”

“妃母們,孩子嬸子們,各府福晉們除了病的都到了呢。”自家親媽沒除服不能來,倒是裕王府的人得以入內。

胤礽問得仔細:“哪家福晉病了?可用打發人去看一看?”

“還說呢,我在月子裏也不知道,裕王福晉有些不大好,她就沒來。”

“保泰還央我叫兩個好些的禦醫過去看看,怎麼還沒好麼?”

“裕王老福晉倒是來了,不過人多,我沒細問,倒是後來我問了簡王福晉,她去看過了裕王福晉,說是看著不行了。”

“年前年後,再打發人問候一聲罷。保泰畢竟是伯王之子。”

“好。”

說完了兒子,胤礽才有心情說旁的:“外頭的孝敬今年如何?怕是又要多了罷?”一道問,一道與淑嘉隔著炕桌對坐。

“還真叫你說著了,我出了月子一看,險些沒嚇著。這下好了,今年過年是什麼都不用愁了。我原還想著給十三弟、十四弟的喜禮把庫裏的好皮子用去好多,過年有些手緊,沒想到外頭就送了兩車來。”

“什麼時候都有趁熱灶的人。”胤礽評論道,“他們再熱切,咱們不能跟著放縱。”

“放心罷,我有數兒。”淑嘉又想起一件事兒來,“有一件事兒還得你給拿個主意。”

“什麼事兒?”

“往年咱們與直王府都有些來往的,今年他們圈了,咱們還用不用備些東西送去了?”

“何必多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是胤礽的原則。

“不是給他們兩口子,是給孩子們,大格格快到出門子的年紀了,裏頭總有人要放出來的。”

胤礽權衡再三:“他那裏圍得像鐵桶一般,晝夜不減巡視之人,送東西進去得汗阿瑪同意。”

“那就請個旨如何?”淑嘉想了想,“也是漢高祖用張良計封齒雍之意……”說完又後悔自己是不是說得太多了。

胤礽擊掌道:“好!”

“好!”

康熙也是如是說,他老人家正在考慮鑲藍旗的勢力問題。胤禔圈了,不但是爵位沒了,他手上的佐領就給收了回來,需要重新劃分一下。這對康熙來說不是件難事兒,他還有n個兒子嗷嗷待哺,老九、老十、老十二都是有妻有子(女)的人了,就是沒封爵罷了,一封爵,這些佐領就就主兒了。十三、十四也要娶妻,同時意味著長大成人,可以封爵建府。

捧著豬頭還能找不著廟門兒麼?

在暴怒圈了胤禔、砍了報恩寺一幹妖僧壞喇嘛、罰了不知道規勸主子學好的王府屬員之後,康熙麵對著政務冷靜了下來。冷靜著冷靜著,自然就想到了胤禔,也沒忘掉他還有孫子孫女在陪綁。被圈的人這今年肯定會難過一些,康熙對魏道:“寫福字兒的時候提醒朕一聲,給胤禔那裏也寫兩張送去。”

胤礽來的正是時候,把事兒一說,立即得到了康熙的讚賞:“你做得很對。便是胤禔,他是畜牲,你也不要與他計較太過。”

胤礽聽得有些心驚,強笑道:“兒子就是覺得侄兒侄女可憐罷了,至於大哥,兒子……隻好把他放到一邊兒了。”

“不說這些煩心的事兒了。”康熙拋開了佐領的事兒,“老十三、老十四的好事也到了,你去多喝兩杯,忘忘這些惱人的事也好。”

“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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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嘉對於十三阿哥的婚事抱有非常高的熱情,原因也很簡單,她唯二早知道的就是四福晉、十三福晉的人選,見了這兩個人就有種莫名的親切感。

十三阿哥的婚事由內務府承辦,佟妃也忙裏忙外,淑嘉與她關係好,也跟著蹭前擦後。佟妃笑道:“難得見你這樣坐不住。”

淑嘉道:“我在房裏悶了一個月了,骨頭都硬了。”事情就這麼掩了過去。

十三福晉兆佳氏是個典型的名門閨秀,長得閨秀、行動閨秀、說話閨秀、做事很很閨秀。

淑嘉再次認清一個道理:康熙家的兒媳婦兒,除了剛強些的八福晉,其他的都是按一個標準選出來的。相似度之高,讓人有一種“康熙是勾好了選項下訂單批量定製兒媳婦”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