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他們在穀底被壓抑的昏暗籠罩,尋不到來自頭頂的那一縷光。笨拙的不知道怎麼相互尋求溫暖,隻能回到自己的殼裏等待著第二天的天明。
天明,如期而來。晃著卓逸的眼睛帶來了一絲溫暖。他開始討厭一身的汗濕,衝進浴室洗了很久才出來。他想到了俊陽,不知道這人在昨晚能不能察覺到什麼。
“你在幹什麼?”在客廳發現了木訥的男人,完全搞不懂他坐在亂線和瓶子中間是因為什麼。走過去,仔細打量這些尋常又奇怪的東西,遂又發現在俊陽的手裏還有個小小的類似控製器的玩意兒,忍不住又問:“到底在幹什麼?”
“反應訓練。”俊陽掀起眼罩,解釋說,“這些線很特殊,綁上瓶子後會有傳電感應。我必須在不去看的情況下聽出是哪些瓶子被吹動,按下手裏這個相對應的按鈕。如果聽對了,不會有反應;如果聽錯了,貼在身上的感應電極片會發出微弱的電流。”
不知為何,卓逸一肚子火氣!一把扯掉俊陽黏在身上的電極片扔在一旁,氣哼哼地說:“你就是以這種方法自虐了一個晚上?”
“是訓練。”俊陽脫口說道,“跟你在一起時間久了,我在退化。”
聞言,卓逸促狹地笑著,下一秒忽然冷了臉,近乎於暴力的扯斷了這些有錢也沒處買的線,像是扔垃圾那樣順著大敞的窗戶丟了出去。
站在他麵前的俊陽也冷了臉,扯掉還戴在額頭上的眼罩,再也不看憤怒中的卓逸,轉身去了浴室,浴室門被他弄出巨大的聲響,隔絕了這次不該有的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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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23 ...
早上的矛盾一直在持續著。卓逸始終沒有笑過一次,甚至沒有一點好臉色,他身邊的人也是如此。
“去郊區公寓。”卓逸簡潔明了地說。
他們在沉默中趕到了郊外的公寓。才走進院子裏兩個小家夥飛奔著出來,卓逸總算看到了賞心悅目的童顏,卻不想兩個小東西齊刷刷地撲進了俊陽的懷裏,那一聲甜甜的:“陽叔叔”把卓逸氣的小臉煞青!
俊陽一手抱著一個,兩個小東西都摟著他的脖子完全忽略了親叔叔的存在,不滿地埋怨著俊陽為什麼才來探望。
卓逸惱火,很惱火!氣哼哼地走進屋子裏,迎麵看到了爺爺。
“來了。”莊肅隨口言道,“不在外麵查案跑這來幹什麼?”
“當然是有事。爺爺,我需要跟你單獨談談。”
莊肅微微蹙眉,看了看自己最疼愛的孫子,隻說:“跟我來吧。”
俊陽在客廳陪著兩個小家夥玩電動機甲打怪獸的遊戲,說是陪著,其實也隻是看著而已。時不時還要充當兩個小家夥飛撲過來時的靠墊。就這樣嬉鬧了大約有一個多小時,他開始著急卓逸怎麼還沒出來?
書房裏,莊肅氣惱地瞪著卓逸,問:“既然你已經知道了就不要去搞風搞雨。”
“不是我要搞什麼,而是您太護短了!”卓逸據理力爭,“當年確定殺人凶手是您兒子,就向警方施壓停辦案件,這不是護短是什麼?那今天呢?您會不會因為又知道了什麼,繼續護短?為什麼最開始我問您的時候不說大爺爺一家回來的真正目的?為什麼不告訴我大爺爺這次回來準備宣布遺囑?”
“這跟你有什麼關係?”
“跟案子有關係!”卓逸火了,開始跟爺爺吵嚷起來,“遺囑代表什麼?在豪門裏為了遺囑至親相殘的事少嗎?強者勝,弱者敗,走投無路跳樓臥軌的少嗎?我納悶的很,大爺爺身體健康,少說還能活個五六年,為什麼急著宣布遺囑?這裏麵的彎彎繞繞隻有您二位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