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段(1 / 3)

個很久沒見的人---魏王劉至,他已被削去了爵位。

身穿囚府,滿臉胡渣,傷痕斑駁,整個人凹陷下去,完全不見當初魏王殿下跋扈的風采。魏王黨的幾位老臣見此,忍不住哭出淚來,當看到新皇陰沉的臉都轉過臉,用衣袖擦幹淚水。新皇已經登基,等到大行皇帝的喪禮之後,等待他們的是什麼,誰也不知道,他們哪裏敢太過放肆地對劉至表現同情、憐憫、懷念。

劉嶽自太子妃死了以後,性情大變,眼睛裏總是陰狠,劉至身上的那一身傷,就是他讓獄卒在天牢裏折磨出來的。

劉嶽走到劉至麵前,倨傲道:“怎麼?二皇弟見到朕不行禮麼?”劉至抬頭,冷看了他一眼,那一眼裏滿是不屑,鄙夷。劉嶽抬腳,狠狠踢在他的膝蓋上,劉至跪趴在地上,群臣見二皇子狼狽的樣子,都不忍心再看。劉旻皺眉,再怎麼樣,也不該這樣侮辱二皇兄,大家都是兄弟,為奪權奪得沒有一點兄弟情分,現在他已經是階下之囚了,何必再去踐踏他的尊嚴。劉旻想要上前去勸,長陽已經從他的身邊走上去了。

“今日是父皇的葬禮,皇上先主持儀式,讓父皇入土為安吧。”長陽低聲道,沒有去看地上的劉至一眼。

劉嶽哼了一聲,走上禦攆。

長陽喚來兩個太監,把劉至從地上扶起來,讓太監把他扶進隊伍。禮官為難道:“公主殿下,皇上有旨,逆臣劉至,不配走皇室的隊伍,當走在最後。”

最後是地位最卑下的低等太監走的,長陽劉旻對視一眼,都覺得劉嶽做得太過了,想去跟劉嶽說。劉至道:“不必了。成者為王敗者寇,我無話可說。”他滿眼深意:“你們費盡心思扶他登基,但我的今日,必是你們的明日。”說完,掙開攙扶,蹣跚的走到隊伍的尾端。

“大皇兄怎麼會變成這樣。”劉旻聽了劉至的話,心裏一驚,回想劉嶽從前,溫雅,不諳權勢的樣子,對比如今狠厲殘暴的皇上,不解道。

“旻兒還是想好對策吧。如今的皇上恐怕容不下你這個位居首輔的親王了。”長陽當然知道劉嶽為什麼會性情大變。太子妃的死喚醒了他作為皇室中人殘忍的一麵,並且是淋漓盡致,成倍的喚醒。

劉旻點頭,他看出皇姐這幾日的神色低沉,眼眸無神,隻以為是因為父皇駕崩,過於悲痛。他說:“皇姐放心,我會與沈兄商量的。”在劉旻心裏,什麼難題到了沈澤西那裏都能迎刃而解。

長陽聽到這個名字,微微一愣。那日見她昏倒,以為她病重,總要養病幾日,不曾想,第二天她仍然站在那個位子,等她。寒冷嚴冬,不知道以她的女子之軀,還能再撐幾日。

“還是你自己想想法子吧,她,很快就要離開京城了。”說完,也不顧劉旻的疑惑,走進隊伍站好,送喪的隊伍,就要走了。

金翔國派了三皇子金隌,來京悼念先皇,並恭賀新皇登基,宋陵國派了左相,文淵閣大學士談思企,都在路上了,明日就能到了。

從皇陵回來,劉至又被押入天牢,劉旻回府,洛子纓被劉嶽召到了禦書房。

長陽回到公主府,走到寢居的院落,卻看到沈澤西在門口等著,她看到她時,眼睛瞬時明亮起來,而後又黯淡,她瘦了,原本就清瘦的身子現在更是一陣風就能吹倒一般,下巴尖了起來,眼睛下麵一圈濃黑,是沒有睡好麼?原本風采灼人的人,現下成了這般頹廢萎靡的模樣。長陽走上去,麵上一派平靜,沒有傷痛,也沒有微笑,整個人,波瀾不驚。

走過沈澤西,去開寢居的門,這幾日,她沒有讓落兒跟著,一方麵,父皇大殤,一方麵,她想獨自一人,靜一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