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段(1 / 3)

﹒﹒﹒﹒﹒﹒﹒﹒﹒﹒﹒﹒﹒﹒﹒﹒﹒﹒﹒﹒﹒﹒﹒﹒﹒﹒﹒﹒﹒﹒﹒﹒

南風熏人欲睡的午後,冷天色尷尬萬分地將獨自在寢殿內小憩的楚婉喚醒,在她梳發時向她稟報她有個從未見過的訪客。

聽完了他的話,楚婉梳發的動作頓了頓。

「獨孤再?」西內的另外一個龍頭?那個被她挖角挖得隻剩一個空架子的男人,「嗯。」站在紗簾外的冷天色心情惡劣地應著。

「朵湛知道這事嗎?」她擱下節梳,坐在妝台前一手輕托著香腮,思考著該不該私下見別的男人。

「陽炎去通知他了。」他邊說邊看向寢殿外,兩眉緊緊向眉心攏蹙,「不過......可能來不及。」

「什麼來不及?」獨孤冉的聲音已來到寢殿內。

冷天色攔下他繼續前進的腳步,在他想掀開紗簾時緊緊握住他的手。

「來不及攔你。」都因這個男人,朵湛可能又有一頓火氣好向他發了。

「攔我?」獨孤冉與他僵持不下,挑釁地揚著笑,「這座大明宮哪裏是我不能去的?」

「這裏。」很不巧,冷天色天生就是愛潑冷水。

「別以為你是冷家人我就不敢動你。」拿不回自己的手,又見不到簾後人,獨孤冉沉沉降底了音調。

「我好怕喔。」冷天色配合地擠出一抹僵笑,暗暗在手中使上力道震開他。

獨孤冉腳下一個踉蹌,險些站不穩,就像他現在的情勢。

在這西內,他一人攬權獨占了多少年,無奈風雨橫來,朝還江山在手,暮卻已然改觀。

他的失去是在朵湛出現後開始的。起先很微小,他並沒多加理會,仍在想法子避掉想拘提他問審行刺案的風淮,但漸漸地,他發現斜風細雨已成暴勢,如一頭猛虎一撲而上席卷了大明宮。

養了多年的家臣莫名離去,手下重臣串連而起同進退地改投明主,僅剩仍執權的數人還站在他的身旁。曾幾何時,分裂的西內被一統了?然而這一切,隻是為了個女人,他不敢相信。

後來他才知道,她勾走了多少人的心來為朵湛效忠,同在一座宮簷下,他卻始終不能與她碰頭,不能來向她要個原因,隻因朵湛在事成之後即將她養在紫宸殿內深處,不再讓她走出紫宸殿。

一隻潔白的柔荑自簾後探出,輕輕揭開垂地的紗簾,獨孤冉轉過頭去,一怔,雙目僵止不動。

終於看見她了,她就是那個原因,那個他一直很想知道為什麼心腹們紛紛求去,改而投效朵湛的原因,隻是他沒料到,她是那麼美。

看著他的雙眼裏浮起薄醉的光彩,一如先前那些見過楚婉的男人們,冷天色不禁要搖頭。

魔由心生,實在是不能怪色欲太過熏心、力量也太強大,任誰都抵擋不住,連獨孤冉也都不明白,除了朵湛之外,這個女人他們是碰不起的。

朵湛利用她,她利用眾人,她是朵湛養的獵鷹,而他們則是她的獵物,和朵湛的豐收。

西內是一座朵湛堆棧的塔,朵湛一層一層地將這些獵物堆壘置放,而後一階一階踩上去,就快要站上頂端。

隻是為什麼人人都心甘情願為朵湛做這麼多呢?陽炎如此,她也是如此。為什麼人人都迷途忘返地停留在楚婉的雙眸下呢?長信侯如此,獨孤冉也如此。

「跟我到我的雲霄殿去。」在她水亮的晶眸凝視下,獨孤冉有些忘情。

楚婉挑高了黛眉,「跟你?」

「你若要勾引,你該找上我的,我比他們都有價值。」他深知道她的目的和她的用處。「你該助的人不該是朵湛,你該助的是我。」隻要有了她,要拿回西內還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