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段(1 / 3)

「盡量別說話,你需要休息。」他一指按上她的芳唇,兩眼看著她裹著紗帶的喉際。

她心慌意亂地拉下他的手,「你真要對付南內?」

「嗯。」即使不發生今夜的事,他遲早也是要把刀口伸向東南兩內的,如今,不過是給了他一個好借口提前攻打南內而已。

「你想怎麼做?」或許事情還沒有那麼槽,或許隻是她做過多聯想,說不定他會用人主西內的方法來對付南內,就和以往一樣而已。

朵湛滑坐至她的身邊,輕輕攬她入懷,「鏟除南內所有的黨羽,改由西內的人接管南內。」

她在他懷中一怔,急忙轉首看向他。

「鏟除的意思是什麼?殺了他們?」光是聽他聲音中的冷意,她大略也明白他想做什麼。

他沉默地撫順著她的發絲,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不要......」楚婉伸手環抱著他的頸項,聲音裏充滿哽咽,「我不要你走上殺戮那條路。」以前他不是這樣的人,即使他已經變了,但也不該變得如此,難道他忘了他曾經有過的太平心願了嗎?

「你明知道宮鬥免不了會有犧牲。」要不是舒河派人殺上門來,他都忘了舒河這個大敵有多難纏,與其讓舒河全盤準備好了來對付他,還不如由他先下手為強。

她直搖螓首,「是會有犧牲,但不需要殺人。」

「留著他們,等於是埋著禍根,斬草除根才能保證他們不會有顛覆之心。」南內的那群老人渴望舒河登上大典,好讓他們一償佐國夙願已經很多年了,而那群老人則是擾亂朝綱的禍源,要是見不到舒河登基,那群人根本就不可能會罷手,他不敢留著他們,換作是律滔也不敢留著他們。

「你可以招降。」看他愈說愈堅決,楚婉忙著想其它的方式好來說服他。

他徐徐搖首,「西內裏頭的招降是一回事,因為先前招降來的人本來就是咱們西內的人,對外則不行,因為鐵勒不用背叛過的叛徒。」

「朵湛......」

朵湛伸手撫著她的唇止住她的話,「先不要想那麼多,南內有舒河和懷熾,我能不能勝過他們還是未定之數,而他們也不可能坐以待斃,現在就為他們擔心還太早了,說不定敗的人會是我。」

楚婉下意識地覺得道人的話似乎正在成真中,而她,卻無法阻止,也什麼都挽不回。

她已經淡忘了她執意跟隨上他的腳步將會帶來什麼後果,在一日一日過去的安然裏,逐漸遺誌那深藏在心底的陰影,也試著相信那一日將不會到來,可是現在她才知道,她並沒有避開掉,它隻是尚未來臨而已。

如果說命運是一條曲曲折折的道路,不管繞得多遠,到最後還是會走回原點,那麼該來的還是躲不掉。

漣漪遂成風波,止不住的歉疚泛滿心頭,她不無情,也沒有勇氣去承擔那後果,可是朵湛若要一意孤行,她也是沒半分奈何的。

罪人的感覺......「無論我怎麼說你也不改變心意嗎?」她匆忙逐散腦海裏罪人的字眼,再次懇切地看向他的眼。

朵湛不再掩飾,質疑地抬起她小巧的下頷,「你是為了什麼要改變我的心意,」

楚婉定望著他眼底的無情,心底的希望如暮晚的紫霞輕煙般散去,半晌,她才歇口。

「為了你。」其實......是為了她自己,隻是,她說不出口。

他不解,「我?」

她偎進他的懷裏緊擁著他,細不可聞地在他懷裏輕喃:「擁有太多,是會失去的......」

「別胡思亂想。」

聆聽著他胸膛傳來的穩定心跳聲,楚婉放鬆了身子,日想起以前在宮外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