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識的殘餘在作怪,發現神的缺點才使我們痛苦,至於人無完人,這是革命導師也不否認的。對菲狄阿斯年代久遠,難以發現什麼史料。彌開朗琪羅也是古人。羅丹離我們稍近,作品比較容易理解,缺點也容易發現。

發現前人缺點並不難,論莎士比亞、巴爾紮克、托爾斯泰等巨人缺點的文字何止千種,但大多數已經為時間所揚棄。而超過巨匠們藝術成就的人,比指責他們的人要少得多。我們無意於為大師辯護,靠他人辯護過日子的不會是真大師。添上一塊石頭,去掉一筐土,都不會改變山峰的高度。我隻講超越前哲們長處之難,不是宣揚他們永遠不可企及。絕對化與辯證法是絕緣的。

羅丹首先是創造家,其次才是理論家。

沒有一係列雕刻,他談不出《藝術論》。

退一萬步講,即使沒有雕塑作品,能談出一部《藝術論》,也足以不朽。此書是對歐洲雕塑史的科學總結,又是個人經驗的精煉概括,其中貫串著對前人的崇敬,有對許多名作的卓見,有勞動喜悅,沉△

有三次生活和學習環境的變換,在傅雷的人生道路和事業的進展中,帶有關鍵性的意義。而每次變換,都是他母親決斷和選擇的結果,第一次是上麵已經提到過的,全家由落後閉塞的鄉村,搬到略為先進開放的周浦鎮。第二次,就是接著要講到的,1920年年僅12歲的傅雷,由母親從“小上海”把他送到當時中國最繁榮開放、文明程度最高的大上海,考入南洋中學附屬小學四年級。(再一次,是以後將要談到的,傅雷的出國留學。)現在,離開了管教嚴厲的母親,周圍又是一群活潑好動的夥伴,傅雷的頑皮勁兒,又有些故態複萌了。交織上孤高和聰穎的性格,傅雷的不安分比起大上海的小鬼來,往往有過之而無不及。他在南洋中學附小一年多,竟被校方指責為“頑劣”而開除了。

第二年——1921年,傅雷以同等學曆,考入上海徐彙公學念初中。徐彙公學即現在徐彙中學的前身。那時候,是一所教會學校,校長由意大利神甫擔任。在學生中,教友與非教友是分開編班的。時間安排得非常緊張。每一個環節的活動,又都是在監學督促之下進行的。早上起床後,剛漱洗完畢,就列隊到自修室去自修。7點多,又一起進食堂用餐。吃飯也有一套規矩。學生們先是靜靜地站立在餐桌旁邊,等到早就端坐在食堂高台上的監學,搖響小鈴,大家才能坐下來開吃。早飯必須在規定的時間中吃完。到了時間,監學的小鈴一搖,沒有吃完的,也得趕緊去排隊,上操常晚上自修到9點鍾,熄燈睡覺。一個大房間內,一人一張床,每張配備有一根木棍。監學也跟學生住在一起。上床後,先把帳子掛好,然後把木棍壓在帳子外邊。早上一醒來,頭一件事就是把木棍放到地上。監學一看棍子在地,就知道你已經醒了。這個學校的學生都得住校,一個月隻許回家一次。每次回家,要由家長填寫卡片,親自來領,才能離校。上午8點走,下午5點必須返校。學校的種種製度是很嚴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