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他沒來?”
“反正我在法庭上沒有看到他。”秦浩歌拉著她往一邊走,“不過如果你想和他家老頭子打聲招呼,我帶你找個好點的位置。”
她帶著許諾走到一處高一點的地方,和街隔了一個綠化帶。車終於擺脫了一部分人,開了過來。許諾伸長脖子,看到歐陽老爺子的白頭發一晃而過。她歎了一口氣,然後就看到最末尾一輛車搖下的車窗裏,歐陽烈正遙遙望著他。
許諾站在那頭,迎上他的目光,覺得身體無法動彈。
歐陽烈似乎瘦了些,臉上沒什麼精神,表情平靜,說不清悲喜。他坐在後座,隻是望著許諾,眼睛深邃如海。
許諾下意識地想他招手。這時候歐陽烈身邊的人湊過來和他說話,是一個年輕秀美的女人。歐陽烈轉過頭去說話,車窗隨即慢慢升了上去,很快遮住了他的臉。
許諾死死盯著那輛車。可是車窗沒有再放下來。而車隊也很快在刺耳的警笛聲中融入到了車流中。
許諾長長歎了一口氣。
六十五
“原來你是為了見他呀!”目擊了全程的秦浩歌笑道,“我真沒想到。”
許諾聽著不舒服,“浩歌,你說話的語氣真的很怪。”
“很怪嗎?”秦浩歌笑,“我早該想到了的。”
許諾板著臉走開。
“等!”秦浩歌追了上來,“你多心了,我沒有惡意。”
許諾轉過去麵對他,“我不喜歡你說話的口氣。浩歌,把你的尖酸刻薄留到和犯人對薄公堂的時候好嗎?”
秦浩歌舉手投降,“好好。不過如果你像繼續和做朋友,就得適應一個尖酸刻薄,唯利是圖,虛偽歹毒的,檢察官。”
許諾終於笑了:“別這樣,浩歌,你是檢察官,又不是律師。”
秦浩歌笑道:“你這樣說我感覺好多了。”
許諾低下頭去,“今天謝謝你,我回去了。”
“諾諾,”秦浩歌叫住她,“你不打算告訴我你和歐陽烈的事嗎?”
許諾苦笑一聲,“我和他能有什麼事?他出了這麼大的事,又沒和我聯係,我關心他也是應該的。”
秦浩歌問:“你被找去談話了吧?”
許諾揚眉。“難道你不知道?”
秦浩歌有點窘迫,“我沒有辦法幹涉。”
許諾收起了咄咄逼人,“抱歉,最近事情太多,我火氣有點大。”
秦浩歌笑了笑,十分包容,“完全能理解,你很不容易。”
許諾問:“你說你沒有辦法幹涉,那你起碼還是知情的吧?”
“你想問什麼?”
“老爺子這事算是成定居了,我想問的是歐陽烈的事。你們還在查他嗎?”
秦浩歌有點為難,但還是很爽快地說:“查是一直在查的。”
“隻是沒有查出什麼來?”
秦浩歌苦笑,“查出來的都是小的違章,哪家公司不會有那麼幾項?但是無非罰點錢而已。”
許諾不明白,“到底誰那麼恨他們家,非得把父子倆整死才甘心?”
秦浩歌雙手插在口袋裏,低頭沉吟,半響才說:“老爺子以前整過一個人,整的人家妻離子散的。那人後來卷土重來,拉老爺子下馬。”
秦浩歌說得十分簡單,許諾聽起來卻覺得驚心動魄。
“那,要怎麼樣才肯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