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段(2 / 3)

長恭有些驚訝,當初斛律叔叔教她唱這首歌時,的確是說過了那場她的祖父和恒伽的祖父一起參與的戰爭。

如今,他們都隻有一掊黃土相伴,往事俱矣,飲馬長風、烈酒悲歌,又有多少英雄杳逝無蹤?歲月裏浮浮沉沉,拍岸驚濤早已卷去了無數沉重的歎息,隻有這草原見證著血與淚、煙與火的過去,還有,那誰也不知道的未來。

“回去了。”長恭站起身來,翻身上了馬。宇文邕也策馬跟了上去。

此時的草原一片幽靜,放目四顧,但見月色融融,星光如銀,天地間如同籠罩著一層輕紗薄綃,遠近處的連天碧草,均似蓋著一幅輕紗,朦朧之中,更顯神秘。

“彌羅,不如我們比比誰先回去,若是你輸的話,就不許把我唱歌的事說出去。”長恭轉了轉眼珠,斜瞥了一眼身側的少年。

“好,那要是你輸的話?”宇文邕覺得有些有趣。

“我?”長恭眨了眨眼,猛地一甩馬鞭,“我是不可能輸的!”

話音剛落,她就已經如離弦之箭一般向前衝去,隻留下了一串得意的笑聲。

宇文邕那被壓抑已久的內心,此時仿佛有什麼正在蠢蠢欲動,不可思議的,他的心裏居然湧起了一種孩子氣般的衝動,一揮馬鞭也追了上去,“我就不信贏不了你!”

兩人在夜幕之中縱馬迎風奔馳,互相追逐,疾馳的坐騎卷起草原特有的清新而狂野的氣息,草浪在馬蹄下起伏,隨烈風撲入胸襟的是充斥天地的豪氣,這是中原的風給不了的!

草原的風,是屬於自由的!是不被任何東西束縛的!

宇文邕隻覺心裏是從未有過的暢快,抬眼望去,隻見領先的少年長發飛揚,騎姿優美,恍如一顆明媚的流星劃過草原,當下心裏一動,快馬加鞭趕了上去。

他策馬奮起直追,眼看著距離越來越近,就在快要追上的時候,忽然看到少年掉轉頭來,衝著他眨了眨眼,將手指放在了唇邊,發出了一聲惟妙惟肖的狼叫聲……

身下的坐騎被狼叫聲嚇得一個趔趄,險將他甩下馬來,等他製住了自己的坐騎,抬頭一看,哪裏還有少年的影子?

果然還是讓那個家夥贏了……連他自己也沒有察覺,自己非但不惱,唇邊反而泛起了淡淡的笑意。

抬頭望著漫天星光,他的心裏突然有一種隱密蠢動的溫柔,

迄今為止,他還從不曾象這樣,釋放出自己深藏的一麵,用一種好像蘇醒過來的目光來欣賞自然的美,感受季節變幻的奇妙,這一切,讓他有一種虛幻的幸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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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長恭起來時才知道,彌羅一行人在天還沒亮的時候就離開了。她初以為彌羅還因為昨晚的輸贏在生氣,所以連招呼都沒打一個就離開了。但很快又覺得自己的猜想越發有可能,若不是因為有什麼秘密,又何必不告而別呢?

若是彌羅真的是周國的求親使者……她搖了搖頭,不論誰是周國的求親使者,那隻詭計多端的狐狸都有辦法搞定吧?

說起來,那隻狐狸也不知到了突厥沒有?

此時,人已在突厥的斛律恒伽忽然莫名地打了兩個噴嚏,身旁的侍從擔憂地問道,”大人,您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