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個小老虎香袋……是他買了送她,又被她還給了他的小老虎香袋……
“王爺,先皇在世的時候,經常看著這個香袋自言自語,這個香袋對先皇一定十分重要。所以……”
“為什麼你知道要交給我……”
王戈猶豫了一下,”是和大人讓我交給您的。“
長恭的眉角輕輕跳動了一下,用盡全力地捏緊了那個香袋。“我收下了。這個香袋,我會好好保管的。”
夜,翳雲當空,掩住了一抹新月和漫天繁星。
晦明不定的燭光中,長恭握緊了香袋躺下,隱約有一個好長好長的夢纏著她,讓她在睡夢中亦不能感到安寧。那個夢像是一把匕首,從胸口一點點刺進去,卻不深入,隻沿著她的骨慢慢刻劃,仿佛一匹緞子被撕裂,疼痛輕微而銘心刻骨。最終,將她驚醒。她擦了擦額上的冷汗,打開了窗子,走到窗前去吹陣子冷風清醒一下。月亮不知何時已經從雲層後探了出來,淡淡的灑下了一片銀色。
端著茶碗過來的恒伽,進來時看到就是這麼一副情景,整個人攀在窗台上的長恭陷入了沉思,遮住額心的發被還寒冷著的風揚起,潔白的皮膚被月光照耀得近乎透明,顯現出幾分不安定的憔悴與憂傷。銀色的月光從枝椏間灑下來,流淌過她尖尖的下頜,蒼白得令人心疼。
他的心裏一顫,順手放在旁邊的茶碗與堅硬的桌麵相觸,發出小小的清脆的響聲,長恭像是被這聲音驚得從思緒裏掙脫出來似的,緩慢地抬起眼睛望著他,臉上是從無掩飾的落寞脆弱。
“看到你屋裏還亮著,就知道你睡不著。”恒伽笑了笑,“怎麼,不習慣睡我家的床榻嗎?這可不行,你得早些習慣才好。”
“什麼啊……”長恭的臉上微微一紅,“狐狸你又胡說八道了。”
“那麼告訴我,你今天怎麼了?我還不知道你嗎?一定是有心事才睡不好。”他一邊說著,目光落在了長恭手裏的香袋上。
“我,沒什麼。”她連忙扯出了一個笑容,轉移了話題,“對了,如今我不回漠北了,在選定新府邸前,要繼續在你這裏打擾了。”
“那我倒是希望你永遠選不到合適的府邸。”恒伽笑著盯著她的眼睛,“在這裏和我一起住不是很好嗎?反正之前又不是沒有一起睡過……”
“喂喂,你又來了。那怎麼一樣!”長恭又羞又惱的打斷了他的話。
“哦?不一樣,那麼不如你來告訴我到底哪裏不一樣?”他正斜睨著她,嘴角噙著一絲戲謔的笑意,
“狐狸……小心我把你們府裏吃窮,然後趁你不注意,把你的好衣服全都拿去送給叫花子……”她翻了翻眼睛。
“無所謂啊,反正我的一切東西都屬於你。你可以隨便處置。”意料中的看到長恭的臉更加紅了,他輕輕一笑,神色變得異常柔和,“長恭,無論是喜悅愉快,還是不變的感情……所有屬於我斛律恒伽擁有的東西,全部可以屬於你。隻是,我是個自私又小氣的男人,想要得到這些,就必需要用你的一切來換、用你的所有來換我的所有,包括你的傷心你的苦惱你的麻煩,如果你依然同意……那就拿走我的一切吧。隻是,要用你的一切來填補。”
長恭心裏一顫,抬頭望著他,他的眼眸在月色下並非特別耀眼,卻如此明亮,似是穿透了黑暗穿過了地獄,那麼遠遠的卻堅定地照將下來;不閃爍,卻流動著幽幽的華彩,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