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段(1 / 2)

浸在對方的氣息裏。

“說吧,怎麼回事?”鬆開手的李其放殊不和藹,黑著臉坐在對麵,盯著陳初等他說話。陳初抓抓頭,終於要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他了。陳初說他高中時候挺不合群的,到後來才交了幾個朋友,他們幾個都是挺能玩的,有時候帶他去酒吧,他是跟他們學會的抽煙喝酒,之前他哥從來不讓他沾。李其放讓他揀重點說。陳初扁著嘴瞟他一眼,長吸一口氣,告訴他有一次他在酒吧遇見一個人拉他到走廊裏非要動他他不幹那個人也不幹後來他就把那個人打了,然後兩邊打起來,他趁亂又給了那個人幾腳。李其放想了想,問他打廢了?陳初點頭。李其放嘖嘖讚歎。

陳初先是笑,然後一臉苦惱,他說原來那個人還挺有背景的,家裏有錢,還有個表親是副市長。那個人住院的錢是陳初家裏掏的,那個人的哥們到陳初家找過麻煩,被單位保安攔住了。後來他們成群結隊的守在校門口,等著他去上學要打回來。他們不進門,學校也管不著,陳初就沒辦法過去,課程一天天曠下來,學校要勸退他。家裏墊付了那個人的住院費,已經是債台高築,爸媽雖然不說他什麼,整天見麵就是歎氣。後來他留了封信就跑出來了,他說那天他被那群人追了十多條街,然後想不通幹嗎要這麼一直躲下去,所以幹脆跑得遠遠的,到新的地方過新的生活。

李其放歪歪頭,他想起陳初交代過不許說他小屁孩,不許覺得他沒出息,所以完全說不出話。他伸出手,把陳初拉過來抱住,揉揉腦袋。陳初歎氣,說我知道這樣不好,可是我惹不起隻好走遠點。

原本以為跑了這麼遠,不會再有什麼事了。結果元虎他們回去東北,年前出來混著聚會喝酒,高天有一次喝高了,剛好跟那幫人聊起來,說見過陳初。那幫人套他的話,元虎在一邊聽出來不對,拍暈了高天領回去,已經說了不少。他給陳初打電話,讓他小心點,可以先到下麵縣裏躲一陣。陳初問過老崔就回房子看了看,沒進門,迎頭遇見兩個以前追著他跑的人。他跑熟了,神經反射一樣就溜,他們也沒追上。還好李其放這裏他們好像還不知道,陳初說完抬頭看看他,伸手摸他的臉。

“然後呢?你怎麼打算?”李其放問他。“他們不知道還在沒在找我,不過這裏也不能呆,遲早會給你招麻煩。我有同學考到上海那邊,他們也說過讓我過去,我收拾一下廖小群的店,把帳清了,可能還要幾天。”“陳初。”李其放好不容易截住他的話頭,隻覺得他這個打算聽著有點離奇。“就是說,你就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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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其放想到一件事,如果說兩個人當中,有誰真正灑脫的對待這段關係,那一定不是他。他固守在理論的階段,希望可以不去投入所謂愛情。陳初不同,他年輕而無畏,毫無顧慮的做自己想做的事。如果他要放棄,也許是十分容易的事。那是年輕人的衝動,與愛情無關,與後悔也無關。李其放看著陳初,覺得語句艱難。

“去上海?”“放啊,我舍不得你。”陳初抱住他,使勁捏他的背。“我躲過這一段就回來看你。”“你慢著點,”李其放推開他,撐著他肩膀看他。“他們找到你會怎麼樣?打一頓?拖回去?”“就是不知道才怕啊!我問過那邊的同學,那個人傷得好像還是挺嚴重的,恐怕就起不來了。他們家真的很有勢力,真被找著不明不白死了也說不定。”“所以你就這麼躲一輩子了?”李其放聲音很大,語氣很重,陳初看著他,有點心虛。

“他們找到這,你就去上海,他們找到上海你去哪?去海外?你連高中都沒有畢業,你去上海幹什麼?再找個工廠給人跑腿,當一輩子零工?”“當零工怎麼了?當零工我自己也養活自己,我自己會學,會找工作。”陳初跳起來,李其放按住他,深深吐了口氣,這才開腔:“陳初,不要這樣,不要因為這種事改變你人生的軌跡。你這次逃開了,以後也會一直被這件事影響,我希望你可以過更加正常的生活。我跟你回東北,我們請律師,把這件事好好解決了。好不好?”“李其放,你管不了。我知道你是好心,可是有的事你管不了。”陳初把頭挨到他肩膀上,蹭他的脖子。“我還會回來找你,你要忘了我那也沒辦法,到時候我看看你就走了。”

“你聽不聽人說話?”李其放再一次揪開他,他真的急了,怒氣也一點點起來。“一有事就知道跑!不會想辦法解決?你就跟郝建軍那個慫包學吧!”“我哥不是慫包!”陳初終於跳起來,他瞪著李其放,還想說什麼。跟著他掉頭就去臥室,打開衣櫃把自己衣服一件件拽出來,塞包裏往外拿,又轉去衛生間拿自己東西。李其放也跳起來,在半路上把他截住了。他拖著陳初回來沙發,陳初撐著不動,陰著臉跟他說你放開,我可是會動手的。李其放罵了髒的,他說你把我也打廢了再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