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初後來鬆勁了,李其放把他摁在沙發上,壓在他背上,抓住他胳膊不許他動。“李其放,你管不著我!你說過我隨時可以走!”“你給我老實呆著!”李其放開始往下拽他褲子,陳初在他下麵亂扭,幾乎是無目的的反抗。
兩個人都像火燒了腦子,激烈的推拉、掙紮。李其放按住他腰往裏送,進不去,怎麼也進不去。陳初抓著沙發墊子,把頭埋進去,終於忍不住哼出聲。李其放也覺得疼,欲火摻雜著怒火,扭曲著,隻是用力深入。他看著陳初緊繃的脊背,聽到他近乎哭腔的痛哼,一下子覺出頹然。他慢慢退出來,坐在一邊。陳初趴在那裏不動,眼睛瞪著前方的沙發靠背,有點泛紅。他由著李其放給自己拉上衣服,手勢很輕,完全沒有剛才粗魯的痕跡。
“陳初。”李其放叫他。“別走。”“李其放,”陳初慢慢的說。“是你不想我走。你隻在意你自己,從來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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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和他做,想和他在一起,想要他留下,也許就是這樣,一直以來在意的都是自己的感覺,惟恐讓自己付出任何情緒,失去任何東西。即便行為已經全麵傾斜,★
陳初離開家的時候留了封信,陳初離開李其放的時候留下一身扯壞的衣服。李其放忙於思考自己是不是太沉浸於思考,在一個回環的邏輯裏反覆兜圈,借以忘記一些事,然而有些感覺揮之不去。他呆在房間的中心,四周每一樣東西都滿布著叫做回憶的氣息,如果用力呼吸會覺得刺痛,如果不呼吸,就開始逐漸窒息。
劉媛找過來的時候,說你個混蛋不窒息才怪,這都是什麼濃度的二氧化碳了!劉媛是李其放叫來的,他坐化了很久才發現喵喵已經餓趴下了,叫得都沒聲響。他想了有好幾分鍾,最終給劉媛撥了個電話,讓她把喵喵托付給別人去。“因為陳初不在了。”他說。“李其放,你等著,我過來!”劉媛撂下電話,挺著五個月的肚子就過來了。她聽出來李其放不對勁,但是沒想到有這麼不對勁。整間房子都是一片煙霧繚繞,李其放叼著煙站在跟前,麵無表情,眼神發飄。此刻的他依稀回到她當年迷戀的樣子,迷迷瞪瞪的,找不到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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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媛衝進房裏就把四麵的窗戶都打開通氣,把他齊齊整整擺了整缸的煙頭倒掉,推他一把讓他去洗臉睡覺,別在這挺屍了。李其放賴在沙發上不走,他擋開劉媛的手,說:“別鬧了,暈煙,睡不成。”劉媛戳著他腦袋說話:“暈煙?李大臭屁你還真出息大了,你怎麼不幹脆尼古丁中毒抽死算了?”“大肚婆說話別這麼毒啊,胎教不好。”
李其放是真的抽多了,腦袋又暈又疼,不動還不覺得,起來開了趟門,難受得想給自己一錘拍平了腦殼。劉媛歎口氣,坐下來給他揉腦袋,剛沾手又讓他擋住了。“別動,暈。”“事多。”劉媛罵了一聲,給他燙了毛巾過來擦臉,熱了杯牛奶硬要他喝下去。李其放這才恢複點人樣,他躺在沙發上,手蓋著眼睛長長的哼了一聲。
“去睡會吧,先別想那麼多了。”劉媛拍拍他,起來放杯子。“劉媛。”李其放在她身後叫她,聲音不大,軟軟的。“嗯?”劉媛停下來看他。“借腿給我用用吧。”他還是蓋著眼,話說得正兒八經。劉媛撇撇嘴,走回來坐到他身邊,把他腦袋抱起來放到腿上枕好,伸手環著他的肩膀。李其放貼著她肚子聽動靜,問她:“男孩女孩?”“還不知道呢,沒去查過。文韜說了,男女都挺好的。”“最好生個女孩,女孩乖巧,招人疼。”“那要是男孩就不疼了?”“男孩自己摔打自己闖,不讓人疼。”“其放,”劉媛拉開他的手,看他的臉。“你要是難受就別硬撐著,說出來我不笑話你。”
李其放笑起來,太久沒合眼,一笑眼睛分外發澀,有點紅了。劉媛幫他揉眼,拉著他手不許他擋回去。在李其放認識陳初的時候,她希望看到他陷入不可自製的愛情,在陳初離開李其放的時候,她開始後悔自己的慫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