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問我:“額娘,為何她們都說,我早晚得管皇兄叫阿瑪。”

我一呆,竟沒想到這一層,弘曆在養心殿理政,而自己住的卻是西暖閣,確實不合規矩。

起身,蘭葸起身就要隨著去,我溫言道:“葸兒乖,待你用完膳,額娘就回來了。”她點點頭,又坐下來繼續吃,我提步出房,徑往養心殿方向走去。

“……,我們滿人雖然可以兄死,弟娶其嫂。但是,她不是別人,是你皇阿瑪的貴妃。額娘已經給了幾個月的時間,你怎麼還未想通。難道,你想讓額娘告訴她,殺害皇上的人是她閣內的宮婢翠竹,那宮婢還有個名字叫什麼來著,……,瓜而佳.嵐冬,你想讓她知道嗎?”是熹妃的聲音。

我身子一晃,‘翠竹’、‘瓜而佳.嵐冬’交替在腦中閃過,瞬間,前塵往事連了起來,一直沒有找到的瓜而佳.嵐冬竟然也進了宮,而且在我們身邊,難怪她會帶香爐入宮,難道她說雙親去世時自己不在府中,難道她會寡言少語。

原來這一切仍與自已有關,一呆,愣站在殿門。

殿內弘曆默不作聲,傅雅的聲音響起:“額娘,你不要誤會,皇上沒有別的意:-)

乾隆元年。

水波瀲灩,遊船點點。

我和胤禛站在船頭,他撫著我手上的戒指,笑道:“一生不悔。”

我低頭看看無名指上的戒指,心頭湧出融融深情,抬起頭,盯著他柔聲道:“無悔一生。”

他把我的手緊握於他的手中,臉上帶著淺笑,看向湖麵,淡聲道:“碧湖綠荷,柳絲如煙。蘇東波描寫的不錯,‘欲把西湖比西子,淡汝濃抹總相宜。’”

聽他刻意加重後麵一句,心中微怔一瞬,又驀然想起他為何如此。麵上一熱,笑著搡他一把。

東方漸白,晨光初現。

我把頭依在他肩頭,靜靜地看著兩岸南北高峰遙相對峙,空靈、恬靜、清秀、悠然,心中一陣恍惚,我們兩人真的過上這種夢幻般的日子了嗎。

猶若是回答我心中的疑問一般,身邊的他道:“若曦,以後的日子我們可以隨心所欲的過。”

我抬頭朝他笑笑,道:“不受禮儀約束、也沒有任何規矩。隻是,你後悔嗎?”他搖搖頭,撫著我腕上的疤痕,盯著我,道:“心裏可曾埋怨過,沒有及時接你出宮,令你在宮中苦熬數月?”

他眸中柔和一片,依然默盯著我,我笑著搖了搖頭,抿嘴而笑:“我不是不諳世事的小姑娘,心中又怎會不知,弘曆初登基,宮門自是防衛森嚴,張毓之又是隱身侍衛,從未在眾人麵前出現過,雖有令牌,但也不可能這麼快入宮接我。再說,你胳膊上的傷,也不能離了他照顧。”

他輕撫著我的臉,頭慢慢覆了過來,我微抬下巴,閉上雙眼。

從此之後,天地之間任我們遨遊,遠離權術謀略,遠離勾心鬥角、遠離爾虞我詐,過屬於我們的日子,過我們想過的日子。

“額娘,你不是答應葸兒,一定會叫醒我,看日出的嗎?”身後突然傳來蘭葸的聲音。

兩人快速分開,他麵色訕訕,微微抬起頭,望著遠方。我臉滾燙,這丫頭向來都是睡到日上三杆,沒想到今晨會這麼早。

我回過頭,見蘭葸發辮淩亂,揉著眼睛,赤著腳丫站在身後……。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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