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太太您在客廳裏看會兒電視,還有十分鍾就能吃飯了。”
“我不吃了,我出去一趟。”
容姐一臉為難,想到莫北丞臨走時風雲湧動的臉,有點後怕,“先生臨走時叮囑我,讓我看著您把飯吃了。”
南喬皺眉。
也許是因為陸焰性格溫潤,從不強製性的逼迫她做她不願意做的事,所以,她對莫北丞這樣的態度有些反感。
本能的排斥!
她想,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初戀情結。
經曆過一段無疾而終且痛得傷筋動骨的感情後,那樣刻骨銘心的感情在最高調的時候瞬間戛然而止,有意無意的,之後再選的人也會是和他模子差不多類型的。
所以,她再開口,聲音已經帶著強勢味道了,“我出去吃。”
“太太,”容姐一臉的祈求:“您要是沒在家裏吃,先生會生氣的。”
南喬不是那種與人為難的性子,如果不是觸碰到底線,她一般還是很好說話的。
但她底線的起點向來很高,幾乎不用太過分就能惹到她,所以,才會給人渾身帶刺的感覺。
最後,南喬還是留在家裏吃了飯。
她去了看守所看陸然。
還沒定案,除了律師,是不準家屬探望的。
南喬去的時候,帶了個律師。
警察局的人隻是例行問了幾句,很快帶她去了一個房間。
才短短一晚上沒見,陸然憔悴了很多,眼睛浮腫,臉上和嘴唇上都是淤青。
警察扶著他出來,他踉蹌了下往一邊倒,又被人極度粗暴的拉回來,按在椅子上。
南喬看到他的眉皺了一下。
隔著一張桌子。
她的目光落在他有些髒,又帶著血漬的襯衫上:“他們打你了?”
“不是,沒有。”
陸然是被打了,還不輕。
但他已經給南喬添了太多麻煩了,所以,他打算默默的忍了。
“嗬,”南喬冷笑了一聲,“沒有?那你這一身傷,總不至於是因為想不開,撞牆撞的嗎?”
陸然:“……”
她的話鋒犀利,陸然一時找不到話來反駁!
南喬看著他,“把襯衫脫了。”
“啊?”
陸然驚怔的盯著她,一臉見鬼的表情,已經初見硬朗的英俊臉上浮起一團羞赫,耳垂上,起了一團紅暈。
但是,他還不至於蠢到會因為這句話而想歪。
“我真的沒事,就是跟一同看守的幾個人起了爭執,發生了點肢體碰撞。”
“脫了。”
她抬高聲音,臉上已經有了隱忍的怒氣,似乎下一秒,就要甩袖離開。
陸然抬手脫衣服。
一旁的警察阻止他:“你幹嘛?”
南喬的視線轉到那人身上,說不出的高調傲氣,“我覺得我弟弟在你們看守所受了虐待,要檢查傷勢,你有意見?”
負責的警察年紀不大,被她這麼一說,頓時有了點兒火氣。
但是,局長交代,隻要她不把人帶出看守所,其他的,都不用管!
他‘哼’了一聲,轉過身,當沒看到。
陸然將衣服脫下來,背上、胸口,多處傷口見血,都沒有在要害,死不了人,但足以猙獰。
這麼一比,才發現臉上的傷口是最輕的。
估計腿上還有,因為,腹部的一條傷口已經延伸到了褲子下麵。
南喬抿唇。
不用想也知道,能下這種狠手的,隻有陳白沫了!
莫北丞不會插手管陸然的事,從上次他眼睜睜的看著陸然從戒毒所出來她就知道,陸然一個上了癮的吸毒犯,出來會變成什麼樣,他一清二楚。
這件事也許他不知道,也許他知道,但並沒有幫忙的打算。 她錯開視線,平靜的說,“陸然,每個人都有選擇的權利,也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我谘詢過律師,你的情況屬於個人恩怨,情節雖重,但並不太惡劣,應該判不了多少年,你在裏麵好好的,爭取減刑
,早點從裏麵出來。挨打這種事,不會再有下次了!”
見陸然看著她。
南喬覺得雙眼都在刺痛,最終,她還是無能為力。
她所擁有的一切特權,全部來自沈家,所以,父母撒手不管時,她沒那麼大的能力從監獄裏撈個人出來。
律師再厲害,也不可能將黑的說成白的,陸然挾持陳白沫的母親,是所有人都看到的,其中,還包括在場的警察。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最大限度的少讓他判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