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起床到現在,足足五個小時,他找她找的都快瘋了,她居然就這麼輕描淡寫的來了句‘我沒事’,半點抱歉的意思都沒有。
他抿唇,還沒來得及開口訓斥,南喬又道:“我在洛杉磯。”
莫北丞:“……”
剛才還膨脹得幾乎要破體而出的怒氣瞬間偃旗息鼓,他腳步一頓,沉默了數秒,又問了一遍:“你在哪?”
他此刻正在機場的大廳,準備登機回國。
南喬回頭,盯著航站樓上的LOGO,“洛杉磯,去AC的出租車上。”
最後一句讓莫北丞反應過來,她來美國是來找他的。 他心裏酸脹,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別樣情緒,像感動,卻又比感動更深刻,他沒再繼續往前走,而是將一隻手插進褲包裏退到了一個角落,側臉溫淡矜貴,半眯著眼睛看著周圍行色匆匆的人,“去A
C幹嘛?”
半靠著牆的姿勢閑適慵懶,十足的貴公子派頭。
“找你。”女人的聲音淡淡靜靜,沒有羞澀,也沒有邀寵的嬌嗔,敘事一般平淡的語氣。
南喬來美國就是找他的。
那一瞬間的衝動讓她沒了理智的定票跑來美國。
事實真相如此,沒什麼好藏著掖著的。
她來了,為了找莫北丞!
莫北丞自然知道,這樣的平靜下掩藏的是多麼沒理智的衝動,這不像南喬這種性格會做出的事,至少,不像她現在會做的事。
但她做了。
那麼理所當然,毫無違和感。
莫北丞心情愉快的笑了笑,嘴角有兩道淺淺的笑紋,“附近找個酒店休息,把定位發給我,我去找你,有點久,你可以先睡一覺。”
他在紐約。
到洛杉磯要六個小時左右,外加等票的時間。
南喬也沒問原因,說了聲‘好’,便讓司機改道去最近的酒店。
莫北丞定的票在一個半小時後,到了洛杉磯已經晚上了,南喬住的酒店就在機場附近,很有標誌性。
找到南喬住的房間。
他摁了下門鈴,沒多久便聽到裏麵傳來的腳步聲,在門邊停了停才打開門。
南喬剛洗了澡,幹淨的白色浴袍,裙擺剛好到膝蓋。
披在肩上的頭發還在滴水,洗發水的香和沐浴露的香混合在一起,不是她平時慣用的,應該就是酒店裏現備得的,露在外麵的肌膚白皙細膩,被熱氣熏出了一層淡淡的粉色。
她腳上穿著酒店一次性的拖鞋,一隻手撐著門,目光專注的看著麵前顯得幾分風塵仆仆的男人。
襯衫上有明顯的褶皺,平常光滑的下顎冒出了青色的胡渣,性感中又添了幾分痞氣的落拓。
他眼睛裏有紅血絲,聲音也是沙啞的,“吃飯了沒?”
“吃過了。”
她叫的外賣,剛吃完沒一會兒。
話音剛落,莫北丞抬腳跨進來,攬著她的腰,將她壓在玄關處的牆壁上結結實實的吻住了。
門沒有支撐的力量自然關上。
隔絕的空間,讓莫北丞的動作越發的肆無忌憚。
他單手扣著南喬的腰,將她整個人按壓的緊貼著他的身體,另一隻手將紮在西裝褲裏的襯衫扯出來,露出腹部塊塊分明的肌肉,線條清晰,結實得恰好到處。
他的動作迅速,甚至稱得上急迫,但卻依舊優雅。
莫北丞在她唇上重重的吮了一下,下一秒,彎腰將南喬打橫抱起來大步走到了床邊,直接扔了上去。
自己緊跟而上,俯身將她困在身下,手臂撐在她身側,目光灼灼的盯著她,每個字都咬得極重,“為什麼來?”
“我……”
他低頭,含咬住她的嘴唇,強勢的撬開她的唇齒攻城掠地。
舌尖迅速的掃過她嘴裏每一寸的位置。
為什麼來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來了。
莫北丞單手把她的兩隻手都摁在頭頂的被子裏,南喬幾乎毫無反抗的餘地。
壓著她的男人身上的肌肉塊塊繃緊,以一種不可撼動的力量禁錮著她。
南喬被他吻的意亂情迷,卻又莫名其妙的想到了莫北丞那句:你不是性冷淡,隻是腦垂體沒發育,所以反應遲鈍。
所以,她究竟是性冷淡還是腦垂體沒發育完全?
聽他喊她的名字,南喬遊離的思緒清醒了幾分,正準備答應,卻被他下一步的動作弄得猛的收緊了手,指甲在他背上劃出了一道長長的紅痕。
莫北丞輕‘噝’了一下,停下動作,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再抓要破相了,到時候滿背的抓痕,別人問起我怎麼說?被一隻小野貓撓的?”
“莫北丞。”
南喬瞪著他。
莫北丞笑了笑,不再跟她廢話。
這一次,他比任何一次都要得厲害,幾乎快把她給拆了。
還沒有結束南喬便撐不住沉沉的睡過去了,估計是暈了的。
莫北丞打了水給她擦洗身子,等將她清理完後,才起身去洗澡。
……
南喬第二天醒來已經很晚了,她不想動,但肚子又餓的難受,隻好睜開眼睛。
莫北丞已經醒了,正靠著床頭看手機,聽到動靜,垂眸看過來:“醒了?”
手機屏幕上幽幽的光照在他臉上,將他一張俊臉映得有幾分鬼魅的陰森,很快,他就將手機拿開了。
“恩。”
南喬收回視線,窗簾是遮光的,拉上後房間裏完全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她說話都是有氣無力的,若不細聽,根本聽不見。
莫北丞抽回枕在她腦後的手,傾身開了台燈,把燈罩撥了個方向,不至於刺眼,“起床洗漱,我點了餐,應該要送到了。”
南喬強撐著不適去浴室洗漱,鏡子裏,她身上的吻痕清晰可見,尤其是鎖骨以下那一片的肌膚,完全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
她鞠了捧冷水拂在臉上,冰冷的溫度刺激下,她整個人都清醒了。
“你這破爛身體讓你這麼糟踐一番,估計又得住院了。”
身後傳過來男人陰鷙惱怒的聲音。
南喬抬頭,從鏡子裏看到莫北丞沉著一張俊臉走過來,將水龍頭打到熱水的一邊。
冬天熱水的霧氣很濃,很快就將鏡子蒙上了一層白霧,莫北丞的身影漸漸模糊,直至完全看不見。
南喬攏緊浴袍轉過身,“你怎麼進來了?”
“我要不進來,你是不是打算再衝個冷水澡?”他語氣不好,每個字都夾槍帶棍,“身體不好還不愛惜。”
南喬就著熱水洗漱完,用毛巾擦了擦臉,“我定了今天的機票回國。”
莫北丞挑眉,眉眼間籠罩著數不出的意味:“所以?”
“……”南喬:“所以我吃完飯要去機場。”
莫北丞眯起眼睛試圖從南喬的臉上看出些什麼來,但是沒有。
他伸手,將南喬禁錮在洗手池和他的胸膛之間,大概是因為剛起,神色慵懶透著幾分放肆的痞氣,“所以,你就是過來跟我上個床?”
南喬:“……”
她每次都能被並不能言善辯的莫北丞堵得啞口無言。
南喬張了張嘴,她來美國自然不是為了跟他上個床,隻是被他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有點那麼點意思在裏麵。
“你這是有多想?坐二十五個小時的飛機來回一趟,就為了跟我睡一覺,還是說,我在家裏的時候沒滿足你?”
他越說,顏色越重。
南喬正了正臉色,“不是……”
莫北丞截斷她的話,“既然不是那你這麼著急走?”
南喬最終還是沒走的了,隻好在莫北丞的注視下又打電話給經理請假,說到一半,莫北丞突然道:“今天下午想去哪裏玩?”
他的聲音不大,但這麼近的距離,又是這麼安靜的氛圍,電話那頭免不了聽得清清楚楚。
經理一愣,心裏頓時明白個大概了,急忙道:“您和莫董玩開心,最近沒什麼案子,不用急著回來上班。”
然後就迅速掛了電話。
南喬說:“你故意的?”
“我要不開口,你還能沒完沒了的說下去。”
經理是不想南喬請假的,那個星級酒店的案子還沒談下來,對方老板本來就不屬意南喬,如果她再不出現,單子估計就黃了。
但公司是莫董,他都不著急,他一個設計部經理能著急嗎?
門鈴響了。
“您好,送餐。”
莫北丞起身去開門,南喬去了洗手間換衣服。
等她換好出來,服務員已經出去了,莫北丞坐在餐桌前等她,房間裏彌漫著牛排的香味。
南喬最近胃口被莫北丞養刁了,剛起床吃不了這麼油膩的,她看了一眼,沒什麼食欲,但又餓了,隻得擰著眉用刀叉切了一塊。
莫北丞遞過來一杯溫水:“先喝水,先隨便吃點,等一下再出去吃。”
“算了,美國也就隻有這些。”
她低頭切牛排,在美國呆了這麼多年,早就習慣了這邊的食物,也就剛開始看著不怎麼習慣,但吃起來就好了。
她是真的餓了,一份牛排基本上吃完了,還吃了小半碗意麵。
莫北丞先她一步放下刀叉,盯著她白淨的小臉,“下午想去哪裏?”
南喬拿刀叉的手一頓,抬頭看著他,她以為他剛才隻是為了讓經理掛電話才故意那麼說的,沒想到他還真有打算帶她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