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北丞將資料夾往桌上一丟,“那就你去處理吧。”
他現在也確實沒心思去處理這些雞毛蒜皮的人,其實,隻要一想到南喬這幾天可能遭受到的騷擾,他就恨不得將這個人給千刀萬剮了。
但是,他即使退伍了,骨子裏還有軍人情結。
對著一個還沒畢業的學生他能做什麼,他什麼都不能做,最多也就讓喬瑾槐給他點教訓。
有人敲門。
莫北丞雙手插兜,單腳撐著地斜坐在辦公桌上,“進來。”
章助理一臉急色地推門進來,先是看了眼喬瑾槐,才道:“莫董,喬總,陳小姐正在接受媒體的采訪。”
喬瑾槐擰眉,從位置上站起來,拿了遙控板去開電視,“她接受媒體的采訪幹嘛?”
章助理看了眼莫北丞的臉色,“陳小姐……”
他遲疑了一下,“和太太有關。”
莫北丞的目光驟然掃過來,一雙漆黑深邃的眸子異常淩厲,像潛伏在叢林裏的野獸,警惕,狠厲。
章助理被他一個眼風掃得人都僵了,見喬瑾槐不停的換台,章助理急忙接過遙控板,“我來吧,喬總。”
他的動作很快,直接找到直播的台,摁過去。
屏幕上很快出現了陳白沫的身影,她穿著一件白色的民族風刺繡長裙,頭發簡單鬆散地編成了幾個辮子。
和她這身明顯精心搭配過的裝扮不同,她沒化妝,臉色蒼白,眼睛紅腫,一副受盡委屈還努力維持平靜的端莊模樣。
莫北丞眯了眯眼睛,從桌上下來,微微彎著身子,倚著辦公桌的棱邊。
電視裏。
場麵有點混亂。
記者拿著話筒,將陳白沫團團圍住,
她穿著高跟鞋,被推攘得跌跌撞撞。
喬瑾槐厭煩:“這群人還真是不依不饒了。”
陳白沫這一看就是出門時被堵門口的記者給截住了。
章助理尷尬,“……喬總,您別急。”
記者握著話筒,費力的往前湊:“陳小姐,請問您當初和莫三少分手是因為神南喬的插足嗎?”
陳白沫:“……”
“陳小姐,請您回答我們的問題,您和三少是和好如初了嗎?”
喬瑾槐看向始終不曾說話的莫北丞,微一擰眉。
他們誰也不知道陳白沫會怎麼說,南喬現在的名聲已經夠臭的了。
“這件事,”陳白沫的聲音透過周圍紛亂的雜音,清晰的傳入他們耳朵裏,“也不能全怪沈小姐,當初如果不是我為了工作上的事跟北辰起了分歧,又一直倔強的不肯服軟,也不會鬧到今天這步。”
她雖然沒有明白直了的說是南喬插足了她的感情,但無論是語氣還是和那副泫然欲泣的神情,都足以讓人領會其中隱晦的意思。
記者群裏一片嘩然。
喬瑾槐又轉頭去看莫北丞,他半眯著眼睛抽煙,視線落在屏幕中陳白沫的臉上,眼睛裏光影明滅,看不出具體的情緒。
察覺到他的視線,莫北丞英挺的五官皺了皺,罵了句粗,“看電視就看電視,你看我幹嘛?”
“……”
喬瑾槐又轉過去看電視。
越看越煩。
真想擲個遙控板砸死電視上這女的。
媽的。
嘴巴長了不說人話。
聞著煙味,他的煙癮也上來了,點了一支,緩緩吐出一口煙氣:“你當初什麼眼光?”
莫北丞:“……”
沒聽到聲音,喬瑾槐又打算轉頭去看,剛側了一點,‘砰’的一下,一支筆就正好砸在了他的腦袋上。
他捂著被砸的地方,看著滾落在地的黑色鋼筆,“你用鋼筆砸,想砸死我啊?”
他扔的時候用了力。
是真疼。
腦子都是嗡的。
喬瑾槐懶得看那女人的臉,抬手要關電視,莫北丞阻止了,“別關。”
他緊緊咬了下後槽牙,將遙控板往茶幾上一扔。
他現在就想罵人,也顧不得陳白沫是不是莫北丞的前女友了,那女人,簡直虛偽的要命。
屏幕裏,問答還在繼續。
喬瑾槐打了個哈欠,翹著二郎腿有一搭沒一搭的踢著茶幾,總歸,他是不敢再回頭去看某人了。
“那陳小姐您還打算回美國嗎?” 陳白沫苦笑,“芭蕾舞是我一生的夢想,我曾經以為,我會在那個舞台上一直跳到我不能跳為止,但是現在,我已經沒辦法再回去了,我今天接受你們的采訪,也是為了宣布——我正式退出芭蕾舞的舞
台。”
陳白沫是近五年來,國內唯一一個進入美國芭蕾舞劇團跳白天鵝的芭蕾舞者,在國內享有很高的聲譽及地位。
她當時斷腿退出芭蕾舞團,並沒有正式的詔告媒體。
所以,很多人並不知道。
隻是內部圈子裏有似真似假的消息傳出。
“那您和莫三少現在是重歸於好嗎?”
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