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早上,總裁辦都處在極其詭異地的氣壓中。 像徐琰這樣的老油條還好,見季予南臉色不對,躲的比兔子還快。但傅隨安就不同了,作為新人,又處在隨時要給季予南彙報工作,向其他部門傳達他指令的職位,每次鼓足勇氣進去,都是紅著眼眶
出來的。
在第n次出來時,她已經忍不住要掉眼淚了,“時姐,我是不是不適合做這份工作啊,今天季總一直發火,我做什麼都發火。”
對上傅隨安求救的眼神,時笙也無能為力,隻能安慰道:“季總最近心情不好,對你發脾氣不是你工作沒做好,你就當沒聽見,被他罵一頓不會少一塊肉。”
傅隨安點了點頭,心情立刻好多了,她抬頭,眼眶還是有點紅,但眼淚已經收回去了,“謝謝時……”
話說了一半,尾音突然戛然而止,她咬著唇,麵上的表情都快哭了。
時笙察覺出她情緒有異,猛的回頭,果然見到季予南一臉陰沉的站在辦公室門口。
傅隨安緊張的握著手裏的文件,“季總。”
考試的時候被老師抓住作弊都沒有這麼緊張。背後議論上司被抓包,會不會直接被開除。
季予南沒應,也不說話,目光筆直的落在時笙身上。
時笙:“……”
一大早折騰出這麼多事,怒氣總算發泄到她這裏了。
徐琰剛出電梯就感覺到辦公室裏的緊繃氣氛,他看了看時笙,又看了眼紅著眼眶的傅隨安,直接識趣的掠過了季予南的臉。
他朝傅隨安招了招手,“小傅,你跟我去資料室打印一份文件。”
傅隨安已經緊張的快哭了,偏偏季予南什麼也不說,更讓她心裏想打鼓一樣七上八下的。
聽見徐琰叫她,急忙朝季予南彎了彎腰,抱著文件夾跑了過去。哪裏還有多餘的心思去想複印文件這種事文員的工作為什麼徐琰要親自去,還要帶上她。
這層樓就有打印機,徐琰卻帶著她去了下一層。
整個總裁辦就隻剩下時笙和季予南兩個人。
隔著十幾米的距離對視。
最後,還是時笙先說話,“季總,如果您有什麼不滿可以衝著我來,沒必要折騰一個小姑娘。”
季予南冷漠的勾了下唇角,低頭,從煙盒裏抽出一支煙點上。
重重的吸了兩下,淡色的煙霧散開,逐漸籠罩了他臉上冷漠的神情。
“衝你來?”她似乎聽到季予南不屑的哼了一聲,男人掀眸,惡劣的說道:“時笙,你有什麼資格替人說情?不過是看你可憐,對你和顏悅色了幾次,你當真以為你在我心裏是特殊的?”
“沒有。”
“沒有?”季予南邁開步子走過來,步伐很快,幾步就走到了時笙麵前。
雙手撐在時笙兩側,一個傾身將她壓在了身後格子間的玻璃上,唇瓣貼著她的耳廓,很曖昧的姿勢,但兩人之間卻沒有一個地方是真正接觸到的。
“那你是抱著什麼心態說要嫁給我的?”他的聲音很啞,她甚至能聽到他喉結滾動時發出的聲音,“缺男人?喜歡什麼樣的?” 他犀利的目光在時笙身上上下打量,像是在看菜市場擺賣的貨物,“像你這樣沒權沒勢,除了臉蛋身材就一無是處的女人,也就適合做做情人了,看在你是我下屬的麵上,我可以給你介紹個大方的,兩
個月的時間,夠你大撈一筆了。節省一點,下半輩子是不愁了。”
時笙一直靜靜的聽,麵對季予南的羞辱,並沒有表現的悲憤欲絕。
在他說完後,她偏著頭問:“季予南,你在害怕嗎?”
時笙直起身子,看了眼頭頂牆角的監控器,挑釁的靠近季予南,伸手去攬他的脖頸。
男人擰眉,退後一步,修長的手指扣住她的手腕。
力道很重,時笙瞬間疼得白了臉色。
“時笙,”他捏著她手腕的手改為了鉗住她的下巴,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著她,“害怕?誰?”
時笙被他捏得很疼,重重的咬了下唇瓣,“你不敢跟我結婚,是因為對自己沒有自信,你怕慕小姐知道後會生你的氣,可能就不再回來了。”
季予南:“……”。
“季予南,你在害怕。”
最後一句她是看著他的眼睛說的,語調異常緩慢且清晰。
季予南笑了下,並沒有意料中的惱怒,“我為什麼要娶你?就為了證明我不在意慕清歡?”
他停了一下,“可能要讓你失望了,我在意她,而且,就算我不在意她,要為了結婚而結婚,我要娶的女人也不會是你這種,你……不配。”
時笙的唇幾乎被她咬得出了血,她轉開視線,假裝強硬的說道:“是嗎?季總,有季董事長替我撐腰,你覺得你如果不娶我,慕小姐在法國能安然的度過這幾年嗎?”
“你在威脅我??”男人漆黑的眼眸裏掠過一層淡淡的暗色,逼的人想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