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文已經在電話裏催了好幾次讓他回去了。
回去。
季予南抬頭。
視線從文件密密麻麻的鉛字上落到臥室門上,似乎能透過那扇門扉,看到裏麵床上躺著的人。
他和時笙的關係剛剛緩和一些,甚至他還不能肯定,剛才的一切是成年人欲望的驅使,還是她對他,真的有那麼一星半點的感情,才有了那場順理成章的歡愛。
這個時間回去……
麵對一大堆繁複的文件,每天忙的腳不沾地,他和時笙好不容易緩和的關係,必定又要退回到當初。
季予南狠狠的皺眉,煩躁的將手中的筆扔在了桌上,發出‘砰’的一聲響。
在安靜的客廳,尤為清晰。
文件上的字季予南一個都看不進去,他從茶幾上拿過煙盒,捏出一支含在嘴裏。
半個小時後,季予南起身進了臥室。
時笙的燒沒退,溫度反而比之前還要高。
臉頰通紅,呼吸粗喘,因缺水而幹裂起皮的唇微微張著。
“時笙。”
季予南心裏一緊,急忙推了推床上陷入昏睡的女人。
沒反應。
連皺眉的動作都不曾有。
季予南的手落在她身上,隔著衣服都能感受到她滾燙的體溫,他陰沉著臉將時笙從床上打橫抱起,匆匆下了樓。
這不是在美國。一個電話就有醫生過來。
前台見他步伐匆忙的下樓,臉色陰鬱到了極點,忙走過去問道:“先生,有什麼能幫助到您嗎?”
季予南將手中的車鑰匙遞給他,“開車,去最近的醫院。”
為了方便,剛到馬爾代夫那天他們就租了車,此刻正停在酒店的停車場。
前台急忙接了過來。
他雖然不知道季予南的身份,但卻知道他是個大方的客人,不止包了他們整棟別墅,出手也大方,小費是別的客人給的好幾倍。
……
醫院離的很近。
開車十幾分鍾就到了。
一量體溫,連醫生都嚇了一跳。
高燒40度。
而時笙也已經呈現出半昏迷狀態了。
醫生給她打了退燒針,又讓季予南用毛巾給她擦拭身子,物理退燒。
一直折騰到大半夜,時笙身上的熱度才降下去。
燒一退,人也清醒了。
時笙睜開眼睛,看著滿臉疲憊、眼睛充血的季予南,有氣無力的責備:“都怪你。”
她雖然在生氣,但明顯中氣不足。
聲音沙啞得要湊近了才能聽清她的話。
瞧她虛弱的連說話都費勁,季予南也是心疼的很,手捧著時笙的臉,與她額頭相貼,順著應道:“嗯,怪我。”
男人的嗓音低沉。
說話時,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臉上。
唇瓣擦過她的唇,“要不你再親回來,將感冒傳給我?”
時笙這會兒剛退燒,全身沒勁,困得很。
被他一撩,身體更是軟得隻能貼在他身上。
翻了個白眼,伸手推他,沒好氣的道:“我困了,要睡覺。”
季予南失笑,“那等你好了再親。”
時笙是真的困了,季予南問她話時她已經快差不多睡著了。
模糊的應了一聲,在季予南懷裏翻了身,尋了個舒服的姿勢。
這一覺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燒退了,人也精神多了,隻是全身還是軟綿綿的沒什麼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