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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才用傳音術問了第二遍:"會不會……唐突?"

常洪嘉雙肩一顫,不知從何時開始,已無法從魏晴嵐身上挪開視線。穀主雖然一貫是鏡中貌,月下影,但從未像此時這樣,眼中藏有千言萬語,太多大喜大慟,無聲無息地壓了過來。那樣熱得燙人的視線,傷心人的眼波,隻看了兩眼,就像把七情味盡。即便後來斂去眸光,笑得雲淡風輕,被他注視過的地方依舊隱隱作痛。

他問他會不會唐突。就算是唐突,也不舍地說。

魏晴嵐發現自己沒有被推開,又是展顏一笑,恨不得露出十二分色相,牢牢綁住了這人。手有些發抖,幸好常洪嘉看不穿。片刻間的生死,蛛絲上的盟約,揉在燭芯裏越燃越短的緣,太冷的人世,太易涼的茶,太執著的人,幸好他看不穿。

那妖怪一麵慶幸,一麵想著樓裏看來的風流,捏著襟口的手一點點用力,將常洪嘉前襟分開一條兩指寬的縫,低頭笨拙地在露出的蒼白皮膚上輕輕一吻。再碰的時候,牙關就忍不住用了力氣,像生吞活剝似的咬住,咬住深深的痕跡。

常洪嘉猛地抖了一下,想伸手推開,但手抬起多時,最後也不過是輕輕落下,慢慢抱住。臉上有一刹那,表情竟是扭曲的,不知是太疼,還是別的緣由。魏晴嵐察覺到那人回抱的動作,臉上閃過一抹紅潮,仿佛從冰雪玉雕,一下子變成了活生生的人,這才把嘴上的力道一分分收回,換上輕得讓人戰栗的吻,和慢得令人心悸的試探。

在常洪嘉反應過來之前,那妖怪已用盡了溫柔手段。綿密的視線編織成網,空下來的手四處點火,如同奏琴一般,輕攏慢撚,總落在意想不到的地方。

第三十七章

常洪嘉很快便經受不住,氣喘籲籲,胸口大起大伏,連外袍何時被人解開的也忘了。他大病初愈,原本就有些貧瘠的胸膛毫無血色,每當從欲望中稍稍回神,便試圖把衣襟合攏。然而魏晴嵐並未放開這樣肋骨分明的身體,一手自鎖骨而下,一手握住了那呆子的手,輕輕從指尖吻起。

常洪嘉再如何坐懷不亂,此時也徹底陷入了情[yù]之中,心跳太快,太重,已經到了痛苦不堪的地步,可身上還越來越熱,連慘白的胸口也跟著泛紅。魏晴嵐看著他種種變化,動作變得更輕,若有若無的輕吻從指尖移向手背,偶爾抬眸一笑,像是用上了一生的溫柔。

可常洪嘉哪裏敢多看,身上到處是魏晴嵐種下的火種,他再一笑,又竄起一股足以燒幹血液的邪火。太過滾燙,便如同身在煉獄,加上魏晴嵐始終沒有再進一步,隻落下不痛不癢的輕撫,於是連親近都變成了度日如年的極刑。

常洪嘉大汗淋漓,又咬著牙受了一陣,連眼角都微微泛濕,終於忍不住推搡起來:"穀主,夠了,明明……"明明沒有這個意思……

魏晴嵐一愣,半天才猜出言下之意:"我隻是想讓你……不那麽難受,不是……拖延……"

到底有多久……沒有辯解過了?這樣竭盡全力,擠出不成句的幾個字。

他看常洪嘉半信半疑,急得俯下`身,用力抱緊了那個人。常洪嘉原本還想掙脫,直到發現那人確實起了反應,怪物一般的尺寸抵在雙腿之間,方驟然僵住,一張臉漸漸漲得通紅。

魏晴嵐唯恐兩人心意無法相通,好不容易變得順暢的動作,又開始笨拙起來。他把聲音壓得極低,用秘術反反複複地說:"我隻是太歡喜了。等了那麽久,不知道如何是好,隻想著讓你舒服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