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兩天,我又看見一張更早的《人民日報》,是一九五八年五月五日的,畫著紅圈的題目是:《不要挖別單位的人》。作者是上海市勞動局的,叫孫祖永……越來越奇怪了。這些報紙現在很難找,都是從哪裏來的呢?
我沒有把這些事對太太說。在她心目中,我們的家無比溫馨,我不想給她製造陰影。
我覺得,這一定都是那個一直藏在暗處的人幹的,鬼知道是不是那個保安j。
他想整死我一家。為了不擔謀殺之名,他的第一套方案是嚇,直到把我們嚇死。他的招兒還多呢,等著吧!
我不讓太太知道這些事,他的陰謀就失敗了一半。
可是,太太不可能不知道。
有一天,我回來得很晚,太太打開奶箱,竟然看見一隻死老鼠,就是那種走路無聲無息、一聲也不咳嗽的老鼠,就是那種跑起來像220伏特電一樣快的老鼠。
那老鼠死得很慘,肚子被撕開,細細的腸子被拉出來,纏繞著它的脖頸。它那圓溜溜的眼睛睜著,蒙著一層灰。
而那袋奶已經變質,臭了。
太太當時嚇得臉都白了,立即叫清潔工把這些東西都扔掉了,又給那奶箱消了毒……我回來時天都黑了。她對我說了這件事,積壓多日的火氣都衝上我的腦門,我站起來就走出去,大聲喊:“保安!保安!”
那個保安j像幽靈一樣從樓角閃出來,站在我的麵前,他好像一直在等我一樣。◎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我的聲音有點哆嗦:“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說!”我的手差點指著他的鼻子尖了。
他拿出本子和筆,認真地問:“出什麼事了嗎?我記一下。”
我的聲調低下來:“有人給我家的奶箱裏放死老鼠。”
“奶箱的鑰匙丟沒丟?”
“沒有。”
“還有別的嗎?”
我想了想,說:“沒有了。”
“對不起。以後,我會注意監視你家的奶箱,如果抓住了人,立即通知你。”說完,他收起筆和本,轉身就要走了。
我補了一句:“你站住!”
他就站住了,回頭看我。他的一個紅肩章上有一粒鳥糞。
“我不允許再發生一次。我們花錢養你們,不是白吃飯的,你明白吧?”停了停,我惡狠狠地用東北口音對他說:“我不是好惹的!”
他看了我一眼,沒說什麼,走了。我發現他的眼神很冷。
從此,每次都是我取奶了。
死老鼠沒了。
一天半夜,我又聽見了那個奇怪的聲音,不過這個夜裏沒有風,我聽得極其真切。這次不像人哭,更像貓叫。
它好像就在我家門口,就在我家奶箱上。
太太也聽到了,她緊張地問我:“什麼聲?”
我說:“是貓。”
“貓是這種聲嗎?”
“可能是野貓。”
叫了一會兒,它不叫了。
太太說:“我最近感覺這個房子不對頭。”
“別疑神疑鬼,睡吧。”
次早,我和太太起了床之後,太太進廚房做早餐,我去取奶。
我打開鎖,看見奶箱裏有一隻死貓!它死得和那隻老鼠一樣,肚子被撕開,腸子被拉出來,纏在脖子上,血淋淋的。旁邊還有一些貓的糞便。
我很惡心,“啪”地把奶箱關上了。
我半天沒回過神來。我進了家門,太太問:“你什麼時候把奶取回來的?”
我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