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著頭平靜的道:“是我弄的。”
“什麼!”影寒聞言,臉數變。顯然沒有料到會是那個與星皓形影不離、忠心耿耿的冥焰。臉瞬間便沉下來,眼中凜冽的寒意逐漸在周身蔓延,爆烈出令人膽顫的巨大壓迫感。陸德也是一愣,張了張嘴想為冥焰解圍。可還沒容他開口,影寒一個箭步衝出,握緊拳頭便向冥焰打去。
冥焰攘不閃避,甚至沒鈾功護體,就這麼硬生生挨了。他自認有錯,讓影寒罰個徹底。影寒實在氣急,手下並不留情,每一拳都夾著內力。最後一下尤為用力,人也被打得飛跌出去,撞翻了一地的桌椅。
按理說影寒的武功隻是學來防身,相對比較粗淺,對冥焰這種高手來說並沒有實質的危害。隻是他頭天強行變招時反震造成了內傷,一晚的煩亂也沒調理,這回倒有些吃不消了。一股腥甜湧上喉頭,又被他強自咽回肚裏。
影寒打了幾下,見冥焰跌在地上,細看嘴角竟有血絲溢出,卻是咬著唇忍住呻[yín]一聲不吭,身子因為疼痛微微顫唞。自知他是卸了內力挨下的,看來確是有些悔意。歎了口氣,又整了整衣衫,覺得怒氣也發泄的差不多了,便也不再為難。微一抬手,一個侍衛立刻上前兩步。低下頭,恭恭敬敬的打開房門,英俊端正的臉上仍然是那石雕般的表情。影寒最後再一次留戀的看了星皓一眼,不再遲疑,向門外走去。
臨了卻又停下來,背對著冥焰而立,一陣沉默後冷冷道:“好好照顧星皓,如若再有差池,……小心朕廢了你!”
說完便拂袖而去,再不回頭。
星皓躺在自己的上睡得極為安穩,神寧和。剛剛屋子裏那般吵雜也沒能影響他的哼。其間一直有隻手與他交叉而握,傳來令人安心的溫暖。
這一覺直睡到未時,再醒來就看到冥焰守在旁邊,露出會心的笑容。
即使已相處這麼長時間,對那人的笑容仍是沒有絲毫的抵抗力。看著他,真真是移不開眼。為了掩飾自己的失態,冥焰急忙倒了杯水遞過去,“覺得怎麼樣?”
“嗯……頭疼。”星皓無奈的苦笑。昨日倒是喝的痛快了,爛醉如泥,今個不難受死才怪,簡直自作自受。不由半調笑的道:“很疼,惡心!”
豈料冥焰聽了便慌張起來,三步跨出門去說是去取解酒的湯藥,果然半晌就回來了,手上端了碗冒著熱氣黑糊糊的東西。
這回輪到星皓慌張了。他是醫者,平日裏最愛估弄藥材,可也不代表他愛吃藥,尤其是中藥。和他認識長久的人都知道,這人是極怕苦的。他今個本來就頭疼裂,心情不好,這會兒一碗烏黑的藥遞到眼前,天知道他是多想周了那東西。可是看著冥焰一臉擔心的樣子,伸出手變了個方向接過藥碗,以壯士斷碗的氣勢仰頭一飲而盡。
冥焰見他這樣,忍不住嗤笑出聲,被星皓狠瞪了一眼,隻是其中還帶了幾分委屈。又惹得他笑出聲來,怕那人真的氣惱,趕緊奉上淡水,解了滿嘴澀苦。
“讓你擔心了。”星皓喝了水,半倚坐在上,坦然的笑笑,“以後還要有許多事情要麻煩你。”
這話讓冥焰聽得有些糊塗,也琢磨不出所以然來。不過心窩裏卻是暖暖的,移了視線去看他。神間已和睡了時候一般寧和,“不,沒什麼。”
星皓又笑,不再多言,躺穩了繼續補眠。
狄府這整日還算平靜,可背地裏卻暗暗起了變化。
另一邊。
“雨竹,聽姚兒說您的傷好得快差不多了,我才敢來一探容。”說話的是府裏最靈巧懂事的丫頭。麵容嬌小,身材玲瓏,身著水衣衫,手持一柄鳥團扇,媚眼如斯,眼波流轉間,玲秀可人。
“小姐,不要責怪小婷無理,她就是這麼個子,平時慣了的。”姚兒怕雨竹怪罪,趕忙替她辯解。
“不礙的,”雨竹輕笑道,“再者我現在與你們是一樣的,哪裏來無理之說。”
小婷見雨竹並不刁難,笑得更加嬌了,“那可不一樣,您再怎樣也是老爺的客人啊,怠慢不得的。”說罷把手裏的團扇往她懷裏一遞,甜甜的道:“雨竹不但人長得漂亮,手又巧,最難得的還是個溫柔沒有一點的脾氣,彈琴作詩也是一把好手,府裏的人都對您喜愛的緊那!這扇子是上次出府是買的,送給您,您可千萬不要嫌啊!”
“哪裏,小蒙星皓公子恩惠,倘若出了這府倒真不知道去哪裏才好。”雨竹說著語氣又暗淡下來,仿佛想到什麼似的獨自傷神起來。
“小姐,您不要難過,老爺宅心仁厚,對我們這些下人都這般善待,定不會委屈了您啊。”看到這嬌萬分的人一幅楚楚可憐的樣子,姚兒也慌了神,手忙攪亂的安慰起來。
“就是就是,雨竹,您這話留到見了老爺再說吧。”小婷句半真半假的玩笑道,“說不定假已時日老爺還會娶了也說不定啊!到時候您就是狄府夫人,我們還要多得您的撫照呢!”
顯然這話在雨竹聽來十分受用,麵上不說,心裏卻是喜悅不一會兒又恢複原來淡笑的神態。
待兩天以後整個狄府都在議論雨竹,而且更加的明目張膽和旁若無人。那些有的沒的各種流言自然也傳到狄府第一大木頭——冥焰耳中。這是府裏的侍們給冥焰起的稱號,星皓自然也是知道的,當初隻是對此報之一笑,暗中卻是默許了的。這名字就叫的越發大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