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前碰了碰那人的袖子:“哎!”陸行大望過來,一臉凜冽蕭殺。左冀也不看他臉色,自管說道:“我記性好的很,以後去哪裏我帶你,用不著問別人。”陸行大先是定定地望了他片刻,然後輕輕“嗯”一聲,就不言語了。
有風拂過,溫暖且柔和。
似是瞅著這邊好說話了,石成璧輕咳一聲走向前來:“教主中毒之事,屬下也該擔三分罪責。是我看管不當,才叫嚴越將紫風茄竊去,致使教主一時不查,誤食此藥。所幸……”
左冀納悶了,那紫風茄不是什麼稀罕的不得了的好藥麼?怎麼給人吃了叫下毒?正想著,忽然聽得石成璧聲音戛然而止,再抬頭看時,發現院中變了形勢。原來嚴越聽得師哥言語後,神色就變得古怪起來,待要張口辯解,卻在就要發聲之際,被飛身而至的陸行大點了幾處穴道,做聲不得。
石成璧見師弟被劫,急忙搶上一步,語中也多了急切:“教主手下留情!雖說小越頑劣,隻聽得那物食用後能叫人神智不清難以自控便盜了去,其中利害他並不曉得。況且……教主所受裨益良多罷?”
“裨益?”陸行大冷笑了一聲,“你也不用遮遮掩掩,反正此處全是有幹係的,不若我幫你從頭說清楚罷。”
“最初我找上你時,不過是想看看石叔的幼子過的如何,並無招攬之意。是你說不忍見你師傅因撥雲劍法之事鬱鬱寡歡,寧願投身我教換得絕學秘籍回去。又因你師傅性格端方不可言明,才施計讓劍法落入唐歌手中。一個石護法換得嚴家莊近十年繁華鼎盛,也算值了。你說你一直忠心無二,這話我信,可那也不過是因為你覺得嚴家莊能同魔教分庭抗衡罷?”
石成璧漸漸斂了神色,開始沉默起來。
“曉得唐歌劍法有命門且被辛顯知道後,你做了什麼?找事由獨自回山籌備,故意透露我的行蹤給嚴越,還貌似無意讓他曉得紫風茄在你處,他隻知道這東西吃了後人會發癲但於武功有益,卻不曉得這是大益補之藥,所謂的癲狂不過是六欲難耐罷?更不明白若真是食用後雖然功力大進,但日後一旦嗅到此類花香情動,就功力盡失罷?”
“石護法,你倒真打的好主意。非但算計了我,連碰巧知情的左冀你也不肯放過。瞅時機哄了嚴越來。算準我在自家地盤上不防備,又不會在露了行藏後拋下左冀在一人。如此我二人獨處,毒發後要有了牽扯,日後他自是要留在這崖上同我一處,不去亂跑亂說。而我功夫有了罩門,也就同你師兄半斤八兩,非但不會去隨便挑釁於人,還得諸事多仰賴於你。”
“甚至你都算計到若是我拋下左冀一人上山時又該如何:你遣散崖上之人,在我走慣的路上設機關,讓我失足跌落,倉促中我必然要運功自救,因此即便是未曾動六欲我也得因血脈勁氣流動而中毒,後果也就同原先一樣。”①思①兔①網①文①檔①共①享①與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
“如此你既能保得住嚴家聲威,又盡心做我下屬,自問不負於我,對吧?你吃準了我即便是曉得中間內情也無可奈何終將同你妥協,這便是你的如意算盤,對吧?”
一直麵無表情沉默的石成璧聽了這話後神色一肅,躬身單膝點地:“屬下對教主絕無二心。”
陸行大轉身背向他,歎息了一聲:“你可是認了?”
石成璧原地不動:“屬下對教主絕無二心。”
一時聲息皆無。
左冀聽得既有些驚心又覺得詫異,轉到陸行大身前,遲疑道:“你、你那時……”這人當時雖然有些佻達可也不像欲火焚身的模樣啊。
陸行大向他微微側身,一改方才的森然冷然模樣,悄聲道:“我那時定力如何?”
呿!武功愛失不失,懶得管他。左冀揮開手,踱到牆角看著了。
陸行大長籲一口氣,繞過石成璧,走到嚴越身邊,緩聲道:“既然如此……”說著伸手解開嚴越穴道,向著他道:“那便把你剛才想說的話說完罷。”
嚴越掙開後當即跑到尚在跪著的石成璧身邊,動手拉他:“師哥你起來!那個什麼紫風茄,我……我並沒有下給陸魔頭啊!”
迎著眾人銳利的目光,嚴越顯得慌亂且無辜:“本來我是打算下的,可是陸行大偏偏勾搭了兩個看著還像好人的家夥坐在一處喝酒。師哥……那次拆房後你曾說過,要我胡鬧時莫牽扯無辜之人。我是記得了,於是為了穩妥起見,我去城中藥鋪問了下那裏的郎中。”
“那郎中說這紫風茄是個稀罕物,許多人想要都求不來的。用來害人實在太過暴殄天物。他說他鋪子裏有山茄製成的密藥,叫人服下亦能發癲,如墜夢境。若這人平日裏有什麼不敢想不能做的,吃下去後保準全發作出來。”說到此處聲音漸低,頭也垂了下來:“我想同陸魔頭一同喝酒的兩人不像壞人,即便是吃了這個也沒甚幹係,就花五十兩買了一包山茄粉……”
“山茄?”石成璧聲音空洞無物。
“就是野麻子,左冀肯定知道。”陸行大好心補充道。
“啊,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