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她奢求的一點也不多(1 / 2)

安居殿的仇慈還未搬出宮,一夜未睡的她坐在梳妝台前。鏡中的她,滿麵皺紋。唯有清澈靈動的雙眸,才帶著些許她的影子。再過些日子,她就該以真麵目示人了。

多久了,那張麵具下的容貌被遮掩了多久。怕是這世人已然記不得她是誰了,更記得不得她身後的仇怨。不過也好,她也從未想要世人想起,一同陪葬就好了。

看,她奢求的一點也不多。

仇慈的腰背挺直,穿著與她裝扮的氣質截然不同的服侍。此刻的她,不再是仇慈。

白光從窗上打過,落在她威嚴的朝服之上。她指尖輕撫過泛著白的雙眉,從梳妝台前起身。門外的寒風依舊刺骨,卻始終抵不過她眉間的仇怨。

仇慈躬起腰身,朝著金鑾殿走去。來往的太監宮女紛紛行禮,輕喚丞相,她不放眼裏。似乎,不是很享受這番膜拜。也不知這大夏該如何俯首才能磨滅她心頭的怒火?

她站在滿朝文武之首,望著一身龍袍的夏箜坐下,跟著朝臣行著君臣之禮。

高呼萬歲之聲,並未衝回夏箜的腦子。他揮著衣袖,眸中帶著審視望著下方的文武。看了一晚的奏折,讓他眉頭輕跳。他倒要看看,今天會有誰也提出這件事。

老太尉見著大家安靜一片,誰也不敢說出。他先一步出列道:“稟皇上,百姓中的起義軍各縣皆有。若是不加以管製,恐怕日後難以收拾。”

“這應是各縣長的職責,領著每月的俸祿卻不幹正事。豈不是白養他們了嗎?”仇慈出列冷言相答道。龍椅上的夏箜一聽,似乎也是這個道理。他將目光投在吏部白憐的身上,想聽白憐解釋。

白憐見狀,連忙躬身出列言明道:“朝中每年的俸祿從未遲發過,還請皇上明鑒。先前徐州與威州鬧匪災鬧得極凶,怕是被那些土匪逼迫所致。楚都督剿匪至今未歸,怕是凶多吉少。”

“劉大都督在京都也養了些許時日,此次鎮匪,不如就勞煩劉都督一趟。”刑部全弧躬身出列道。

夏箜挑頭輕挑,既然外公發話他就順勢遵從道:“就按刑部所言,勞煩劉愛卿多跑一趟。”

顏憶低著頭在後聽著幾人所言,怕老太尉所言的起義軍就是恭王帶著的人吧!話說老太傅竟也辭官回鄉,真是讓人想不到還以為照著他的脾氣,也得給夏箜上著幾堂課。

大概老太傅也知夏箜可不如先皇那般有耐心,索性辭官眼不見心不煩。

小太監看著夏箜的臉色,揮著佛塵高呼道:“有事稟告,無事退朝。”

群臣麵麵相覷,隻得跪倒在地高呼聲送著夏箜離開金鑾殿上。待到夏箜離開後,仇慈的周身圍了一圈的人。皆是討好奉承之人,個個的嘴臉讓顏憶與仲序看的反胃。

兩人相跟著一道出了殿,互相商量著下一步該何去何從。

天是通天的白,淺薄的光暈照耀著天地。不帶著一絲的暖意,應付著差事太陽隨意的掛在半空中。地上的萬物卻還是帶著虔誠的心,感謝著天,感謝著太陽將光明帶來。

懷府內的幾人,緩緩有了醒意,大廳內的飯菜早已上齊。寧九兒伸著老腰,坐在廳內望著陸續而來的洛歌與小不點。

洛歌眉頭一挑,輕笑道:“九兒起的這麼早,真是罕見啊。”

“嘿嘿,這不是有事找你相商。”寧九兒麵上帶笑,為洛歌盛了碗湯道。何姍揪著洛歌的袖子,宣告主權道:“大哥哥要帶姍兒去找爹,九兒姐姐不許跟我搶。”

寧九兒聞言,嘴角一撇。你的,你的,都是你的!不過小不點的爹,洛歌真打算幫小不點找?那家夥不是個負心漢嗎?

她一臉狐疑的望著洛歌,瞧著他投了的眼神一樂道:“你們準備去哪找?”

“現今江湖各門各派都在討伐靈山,我和小不點打算去靈山看看。說不定其中會有小不點的爹,九兒跟著一道吧,路上也有個伴!”洛歌盛情相邀道。

簡亦繁剛進大廳就聽到幾人要去靈山,他與懷念夢一道入了座。目光落在寧九兒身上,用不著細想便知九兒一定想去,更何況是看到她的雙眸中的雀雀欲試。

顏憶也才下朝回來,跟著一起坐了下來。才不一會,人到了齊。

寧九兒端起碗,有意無意道:“既房一賢已死,懷念夢你準備下一步怎麼打算?回鳳陽,還是?”

“九兒可是想家了?”顏憶抬起頭與寧九兒對視道,想來九兒與簡亦繁出來也有段日子。念夢更是幾年未回鳳陽,鳳陽中的人定是想念的緊。

對顏憶而言,懷念夢離開京都也是好事,但他現在一時還走不了。這京都很快也不太平,離開也好免得受到波及。他側過頭望著懷念夢,卻發現她一臉的冷靜。

寧九兒轉過頭對著簡亦繁一笑,眸中透著些許不舍道:“簡亦繁我們能不能跟著洛歌他們去靈山,之後回鳳陽啊!”

“等過初春再去靈山,如今天寒地凍。別說是人了,馬也受不住。”簡亦繁低著頭,攪動著碗裏的湯道。他知道鳳陽根本拴不住寧九兒,在回家之前,能多如九兒的意就如九兒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