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姍臉上的笑意也加深了幾分,這樣他們又能一起去了。真是太好了!
吃了兩口飯的懷念夢,望著幾人笑道:“過了春一道去。”
“到時顏憶一人在京都豈不孤獨?”寧九兒說完抿著嘴,有些為難道。也不知兩人進展如何,不過懷念夢難啃的程度,她還是可以想象。
洛歌望著庭院裏淺薄的積雪,想著冬日的天氣是有些不佳,若是在路上遇到什麼也是麻煩的很。反正冬日也即將過去,這幾日帶著小不點玩上幾日也不是不可。他心中思量完畢,低著頭繼續吃飯。
顏憶側過頭,望著眸中笑意未退去的懷念夢。隻要念夢能開心,孤獨算的了什麼。再者他還有其他事要辦,不能常陪懷念夢左右,他們一道散散心也好。他收回目光,也不敢再多看。
但願一切,都如懷念夢所願。待顏憶回過神來,大廳內隻剩他與懷念夢兩人。他望著站在廳前的懷念夢,起身走到她身後道:“念夢。”
“朝堂之中,可有人為難於你?!以至於太傅府的人,都找到府中。”懷念夢的目光依舊停留在庭院中,昨夜半夜十分才聽到顏憶從府外歸來的腳步聲。
先前沒將顏憶在朝堂處境放在心上,如今見顏憶似乎有些應顧不暇。
此事牽扯甚廣,顏憶不想連累於懷念夢,他的眸中卻是一片清明道:“眼下好了些,你就安心隨九兒他們去靈山遊走,我在懷府等你歸來。”
“若是遇上了難處便言語一聲,我也想幫你分擔一二。”懷念夢轉過頭,與有些錯愕的顏憶對視著。
兩人的眼中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萬千的情絲,被這寒風吹得到處都是。可憐了紛紛形單影隻的太陽,還要為兩人送著些許的溫暖。
京都城內的安穩,與群英山上群雄並起的起義軍成對比。
地勢險峻的高山中,早已被夏堇派來的軍隊把守著。此刻的夏堇帶領的軍隊從群英山後的錢鎮轉到群英山上,此地地勢險峻易守難攻實屬兵家必爭之地。
他在此地稱王稱霸,京都之內的夏箜卻一無所知。還以為是百姓自發的起義軍,無糧無兵。最多也就是幾個老弱病殘,怎敵的過劉子健帶去的精銳之兵。
夏箜坐在禦書房中,坐等劉子健的好消息。高高堆起的奏折,已將夏箜的忍耐性磨的差不多。如今的大夏不如夏恒在位是那般搖搖晃晃,夏箜的殺伐之心比他老爹狠的不知多少倍。
除去仇慈與尤許之外,任何有反抗他之意的人幾乎都被他用各種手段處死。可饒是這般,卻還是有起義軍來觸他的黴頭。
一旁的小太監將禦書房內的燭火點起,黯淡的黃暈卻無法將夏箜身上的尖銳去掉絲毫。他握著筆,望著奏折上一行行的文字,細長的黑眸泛著些許的怒意。
各個知府上書,將起義軍說的如豺狼虎豹般難以應付。
“稟皇上,九兒姑娘來了。”小太監推開禦書房房門,躬身說道。
聽到寧九兒的名字,夏箜連忙從桌前起身,將手中的奏折放下出了禦書房。他望著四處瞎看的寧九兒,心仿佛安定了幾分,眸中也將那些怒火澆滅。他的腳步很慢一步步的朝著她走去。
寧九兒見周遭的人紛紛行禮,順著行禮的風向回過頭來。她的眉間帶著些許的笑意,眉頭一挑道:“沒打擾到你吧?”
“未曾。”夏箜站在她的身後,輕笑道。
他身後的小太監,不遠不近的跟著。走廊似乎很長,兩人的速度又很慢。走起來,更顯的漫長。
寧九兒摸索著懷中,也沒什麼可給的。唯一有的,也隻是幾個銅板。她遞給夏箜一個銅板,愧疚的笑道:“特意先前來向你告別的,再過些時日,我就要離開京都了。你也知道,我很窮的,也沒有好送給你留念的。所以,勉為其難收下吧。”
“這麼急?不等過了冬再走,眼下天冷路滑不好走。”夏箜垂著眸望著手中的銅板,透露著些許不舍道。她才來京都多久,就要離開。冬也很快就過了,不過就三兩天之間。
寧九兒想起之前還答應要多陪夏箜幾天,沒想到轉眼就要走。答應之事,做不到有些愧疚。可她也知簡亦繁想回鳳陽的心,本就一再耽誤,若是再繼續下去怕簡亦繁心中掛念的很。
她低著頭望著腳底的路,不敢看夏箜審視的目光道:“也得幾天,想著還未同你告別,先入宮中向你說一聲。順便為景家之事,道謝。今後或許你我也不會再有機會見麵,還望你多多保重。”
“一天未曾進食,陪我吃點可口。”夏箜將手中的銅板捏著手中,望著前方的走廊挽留道。離別,多少傷感的兩個字,卻比不會再見四字溫柔多了。
寧九兒自然不會拒絕,跟著夏箜的腳步來到進到宮殿內。她坐在桌前,不知夏箜轉過身望著身後的小太監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