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醉風道:“本來想留你多住幾天,不過,讓師母她老人家掛念的確也不好,我去給你多準備點幹糧,免得在路上餓著了。”
葉小墜臉色一變,道:“師兄你當然是要和我一起回去了,難道你居然要留在這裏嗎?”
“你是師母的徒兒,師母自然是掛念你。我是師父的徒兒,師父已經過世了,也不會在山上掛念我了,我自然是要留在這裏和十六兒在一起啊。”
秋十六聽了這師兄妹兩個的一番對話,對情況已把握得八九不離十。於是笑道:“相公,小墜說得也有道理啊,你想想,我們成親這麼久了,都還沒有去拜見過長輩呢,以前我不知道也就罷了,現在我知道了,去給師母請安,是我做媳婦兒的本份,你說是不是?”
“十六兒你說得有道理。”蕭醉風想了想,道:“不過,從杭州到賀蘭山路途遙遠,而且北方天氣冷,這一路過去你身子可吃不消,不如我們賺多些銀兩,到時候雇輛馬車過去。”
“相公想得真周到。”秋十六笑道。
葉小墜見這兩人夫唱婦隨地,一派甜蜜溫馨的樣子,心中猶如打翻了五味瓶。
“那小墜你就先回山上吧,我和十六兒過些日子再去拜望師母。”
葉小墜一聽,如墜冰窖。想到這師兄一向遲鈍,若自己不明說,恐怕一輩子也不會明白自己的心意,當下也顧不得矜持,道:“其實師父的意思是讓我把師兄找回去,給我們做主成親。”
“那是師母不知道我已經和十六兒成親了,你現在回去稟明師母,我想師母也不會怪你。”蕭醉風不以為然地道。
“那怎麼能算數,你們又沒有長輩做主!”葉小墜急道。
“怎麼沒有,我們還是觀音娘娘主婚的呢。”秋十六笑道。
葉小墜軟聲道:“師兄,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知道你心裏有我,我心裏也有你,若不是師父和師公兩人一見麵就隻顧著爭勝鬥氣,早就給我們做主成親了。”
“我們雖是從小就認識,不過一年才見一次麵,也不是很熟,師父雖然經常醉酒,倒還不會那麼糊塗,拿我們的終身大事開玩笑,師妹你一定是誤會了。”
“我沒有誤會!”葉小墜眼圈一紅,道:“雖然師父不準我跟你講話,可是我每次都會偷偷看你,你總是望著我笑,每次師父和師公比試完,帶你走的時候,你都不舍得走,我遠遠的悄悄去送你,你每次都要回頭看好幾次,我知道你在看我。”
蕭醉風臉一紅,道:“我可不是在看你。”
“那你是看什麼!”
“我,我是看……”蕭醉風頗覺難以啟齒。想起當時年紀尚小,師父是個大男人,整天就知道抱著酒壇子灌,粗心大意得很,平日裏除了教教自己武功,生活上還得靠自己照顧。那年自己都十三了,還穿著十歲的時候的衫子,小腿肚子都露在外麵,衣袖都到胳膊肘上了。過年了也沒給做套新的。去師母那裏,見那小姑娘穿得紅紅綠綠的,心裏不知道有多羨慕。而且,師母雖然脾氣不怎麼好,一見麵就要和師父開打,但卻會準備很多糖果點心,好吃得很。每次要去師母那裏,他都會先讓自已餓上三天,去了吃個飽。可是師父從來就不讓他打包,害得他每次離開的時候都頻頻回首,希望師母能主動追上來,包一包點心讓他帶回去吃。但這些兒時的虛榮饞嘴,怎麼好在人前說出來,尤其要是給自家娘子知道了,說不定會覺得自己太沒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