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用心和誠意都值得嘉許,但是但是,這笛子的造型是不是太奇怪了點?
你弄兩根竹管說聲音不同一個用來喊範秉一個用來喊老公就算了,你弄成豎排不行麼非弄橫排!橫排就橫排,你特麼還非找兩根不一樣長的,短的在上長的在下——
這泥馬從正麵怎麼看都是個簡體“二”字吧喂!
偏偏書生他一臉殷勤又期待又緊張地盯著她,她話到嘴邊一拐彎就變成了“好特別,哪裏買的?”果然他眨著一雙亮得可以閃瞎人的眼睛,強掩得意羞答答地承認那是他自己做的,她還能說啥,隻能順勢誇他兩句了……順便吃點豆腐回本。
每天掛著這個二字,範輕波隻能安慰自己這個時空用的是繁體字,沒人會笑她。
肚子咕咕地叫了起來。範輕波翻身下床,打開門又是嚇了一跳,一卷紙在門前攤開垂下,這回倒沒有字,全是線條簡單的簡筆畫,還是四格,一看就是範秉的傑作。
第一格:飯在廚房——還是很好懂的。
第二格:我出門了——少年,誰教你照著公冶白外形畫自己這種不要臉的事的?
第三格:好好保重——擦!畫中癱在躺椅上的那坨東西是什麼?犯病你找抽!
第四格:有事吹笛——無力吐槽……因為畫麵上隻有一個大大的“二”字……
把兩張紙甩到身後,範輕波大步往前走。開什麼玩笑,這兩人都以為另一個人會在家而出門,她終於自由了,當然要恢複正常人的生活。她要出去散步逛街,她要去五姐家串門子問問她和金淫/蟲的進展,她還要去陳嫂子家聊天嘮嗑打小天……當然當務之急是填飽肚子。
吃完東西意氣風發地出門。
走東家,串西戶,可不知是大家都太忙還是她太閑,找誰誰不在,問誰誰沒空。這下她原先隨口說說的空虛寂寞冷倒有點像真的了。抱著裝滿小食的罐子走在街上,範輕波慢半拍地想起武林大會開始了,大家都是不怕死地去看熱鬧了吧?
再次確定自己的探險欲果然在前世已經揮霍得差不多了。武林大會這種隻在書中見過的事發生在眼前,她卻興致寥寥。也許是因為提早知天命,反而更加珍惜自己了。朝廷或武林,這種高危團夥還是有多遠離多遠的好,她胸無大誌,隻想耕耘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
逗老公,打犯病,哪件不比看人打打殺殺有趣多了?
說起來,她家兩個活寶到底跑去哪裏了?別去摻和江湖事才好啊。哎,這兩個家夥以前不是不和嗎?無論她怎麼說犯病都看不上書生嗎?什麼時候這麼有默契了?果然是因為有寶寶的緣故嗎?哼哼,她果然沒有孩子值錢,哼哼,傳說中母憑子貴什麼的……
啊啊啊啊,再這麼無所事事下去她就要走上孕婦的多愁善感傷春悲秋不歸路了啊……
就在範輕波百無聊賴開始玩起精神分裂對話時,一個少年焦急的聲音在前方響起。
“書夫人!書夫人!”
一聲一聲,越來越近。
她眯起眼,認出跑到跟前的少年是回春醫館的學徒,“你找我?”
少年跑得一身汗,氣喘籲籲地說:“可找著你了!快隨我去醫館,要出人命了!”
範輕波不明所以,“醫館要出人命找我管什麼用?我不懂醫術的。”
“不是!”少年拉著她邊走邊說,又是擺手又是搖頭,好容易捋順了氣息,吐出完整的句子,“不用懂醫術,把書夫子和小小範領走就好了!”
範輕波臉一白,不由加快了腳步,“他們出事了?”
“哪是他們出事啊!是我家先生!”
·
回春醫館。
大堂之中,有江湖人士排隊就醫,有老大夫坐台看診,這些都屬尋常。不尋常的是無論是病人還是大夫臉上冷汗遍布,蒼白驚恐。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自然就是占據老大夫一左一右各拿一個本子寫寫畫畫的兩個男人。
“請問大夫,孕婦第三個月第一天要注意些什麼?”這是虛心求教的書生。
“老夫在忙……”你他媽能不能閉嘴!老先生是個文明人,後半句到底還是說不出來。
“你忙你的,沒事,我們不介意的。”範秉很善解人意地對老先生笑了笑。真的,他們不介意他在回答問題的時候還分心去給人治傷的。
老先生被噎得內傷不已,臉又青了幾分,誰管你們介不介意,是老子介意好不好!
“大夫?”書生又重複了一遍自己的問題。
老先生抽搐地開口:“要忌口,多食生果青菜,保證睡眠,堅持午歇。”
書生點了點頭,繼續問:“那第二天呢?”
老先生隱忍地開口:“跟第一天一樣。”
書生皺了皺眉,繼續問:“那第三天呢?”
老先生控製不住按在傷者傷口上的手重了些,傷者嗷得叫了出來,老先生腦中那根叫做理智的弦終於斷了,“你他媽敢不敢不要這麼煩?不一天問一次會死嗎!!!!!”
書生與範秉對視一眼,雙雙皺眉,這老先生脾氣真大。不過他們還是很識大體的,現在大夫是老大當然他說了算,他們對這方麵一無所知隻能順從地點頭,換個問法:“那第五天?”不能一天問一次,隔天問一次總行了吧,他們很配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