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老先生抓狂了。

剛好趕過來圍觀了後半場的範輕波忍不住滿臉抽搐,“他們這樣多久了?”

帶她過來的少年木著一張臉,“從懷孕第二個月第一天問起。”

範輕波幾乎要無地自容,不知道現在說她不認識那兩個人來不來得及……

“娘子你怎麼親自出來了!為夫不是叫你不要輕舉妄動嗎!”

“主人你怎麼親自出來了!有什麼事吹笛子就好了呀!”

來不及了。

暗巷□掩不住

範輕波押著書生範秉這兩個不省心的家夥向醫館眾人一一道歉,尤其那個看起來快被氣得中風的老大夫。於是眾人驚奇地看到,此前理直氣壯打破沙鍋問到底不氣死人不罷休的二人瞬間蔫了下來,耷拉著耳朵,乖乖向眾人打揖鞠躬賠禮。

“真是太抱歉了,給您添了這麼多麻煩。”

已經緩過氣來的老大夫默默地看了看書生範秉二人,又轉回來看著範輕波,感歎道:“範掌櫃你也不容易,頭三月記得要好生安養,莫操勞,莫動怒。”

老大夫真是個醫德高尚的好人,範輕波更慚愧了,再三道歉又致謝之後把自家兩個活寶拉了出去,尋了一處沒人的後巷,開始訓話。

“你們兩個是怎麼回事?在家裏神經兮兮就算了,還出來打擾別人?都不知道這武林大會要搞多久,滿大街都是打輸了受傷了的江湖草莽,你們這種五行欠抽的就不能有點自知之明,好好呆在家裏?幸好會去民間醫館就醫的那些都不算大角色,認不出書生,也幸好他們還挺講道理,不然有你們受的!”⊙思⊙兔⊙網⊙

“又不是打不過……”範秉小聲咕噥著。

範輕波拍了一下他的後腦勺,“你說什麼?你還真想跟人打啊?你會武功嗎?”

範秉眼神閃了閃,心虛地看了書生一眼,怕他拆台。範輕波誤會了他的意思,瞪大眼睛,食指直戳他腦門,“原來你打的是關門放書生的主意?你不知道他的設定是自廢武功退出江湖了嗎?雖然他經常抽風自己崩壞自己的設定,但這不代表你可以隨意崩壞他!”

“主人好偏心……”範秉繼續小聲咕噥著。

範輕波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以前範秉是從不來這一套的,對她要麼百依百順,要麼哭天搶地刷存在感,什麼時候學會了悶聲裝可憐?她忍不住狐疑地轉去看書生,發現他嘴角掛著一抹詭異的笑容,像是歡喜,又似抽搐。

範輕波抱著手,退後兩步,打量這反常的二人,皺眉問:“你們兩個最近是不是趁我不注意時私相授受了?”

孕婦很敏[gǎn]的,在覺得自己地位不如胎兒之後,她又開始懷疑家中有事瞞著她。

範秉連忙問書生:“私相授受什麼意思?”

書生善盡職責答道:“私相授受者,暗中溝通也,多作貶義。守恒,你要多讀書。”答完又向範輕波表忠心,“娘子你知道的,為夫這段時間一直與你形影不離,莫說私相授受了,連公開的授受也是沒有的。”

“呔!誰要跟這姓書的受來受去了!主人你不要侮辱我!”範秉領會過來私相授受的意思,立刻像沾到髒東西般跳開,跑到範輕波身邊撇清。雖然這段時間他對姓書的暫歇戰火了,但他本質上還是討厭他的,這點不容置疑。

越看越可疑,“犯病,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主人我對你一片丹心天地難容啊!你怎麼能懷疑我!我傷心了……嗚嗚嗚,去買菜!”胡言亂語了一通,範秉一溜煙跑了,居然連招牌動作抱大腿都不做。

“有問題,絕對有問題。”範輕波托著下巴。

書生扶著她,也隨她望向範秉離去的方向,“的確有問題。”

“你也這麼覺得?”範輕波驚訝地掃了他一眼,難道她猜錯,他不是犯病的同黨?

書生點頭,又搖頭,自責道:“是啊,一片丹心之後怎能接天地難容呢?守恒想必是要說天地可表。都是為夫教導無方,守恒的學問總不見長進……”

範輕波自抽,叫你不記教訓!叫你又把他當普通人看!

“娘子你在做什麼?”書生見她自己打自己,大受驚嚇,連忙抓下她的手攥在掌心,又摸她的臉,擔憂道:“疼不疼?”

範輕波無語地望著他。

書生想到方才大夫說婦人孕期情緒常有波動,易感善變,莫非這也是妊娠反應之一?思及此,他臉色一整,握住輕波雙手,鄭重其事道:“娘子,你以後忍不住想打人的時候就打為夫吧。為夫若是不在,打守恒也是可以的,千萬別拿自己出氣。”

……這究竟是腦補到哪個次元去了?

範輕波懶得理他,直接把話題繞回去,“總之你以後別這麼冒冒失失來騷擾醫館了,孕婦保健我懂的不會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