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端著碗坐到我身旁,“蘇蔓,這段日子你見過宋翔嗎?”
“偶爾。他有時候下班後會去看一下我爸爸,陪我爸爸下盤棋。”
“他可好?”
我不明白地看著大姐,“他應該不好嗎?”
大姐點頭,“他最近的日子應該不好過。”
“為什麼?”
“我也沒看明白。感覺上,似乎他在國內的人際關係沒處理好,幾個大企業的一把手們都不太待見他,原本他負責的客戶全部移交給陸勵成負責了,別的客戶也跑了不少,如今就幾家外企在中國的分公司還是他在做,但那個業務量很少。我聽說,他已經白架空。這事對MG的衝擊很大,有流言說,紐約的老頭子們對他很失望,搞不好宋翔會離開MG,可他這個樣子,不管業務能力再好,如果不能維係客戶,在中國的任何一間投資行都不敢要他。也許,他隻能返回美國。”大姐滿臉的困惑,“我現在都不明白,究竟是宋翔太弱,還是陸勵成太強,怎麼局勢突然就明朗了?我本來還期待著他們大戰三百回合呢!太反常了!你見到宋翔,他就沒一點兒異樣?”
我搖頭。我壓根沒仔細看過他,的確不知道他有沒有異樣,何況,他的心事重視藏得很深,即使有異樣,我也看不出來。
“陸勵成呢?我有一次去醫院接你,看到他也在,他應該不止去了一次吧?”
我想了想,也搖頭,“他和以前一樣,沒什麼特別。”
大姐咯咯地笑,“蘇蔓,你的桃花運似乎很旺,老實招供,到底喜歡哪個?”
“神經病!宋翔來看我爸爸的時候,都是和麻辣燙一塊兒來的,陸勵成也是別有原因。何況你都去看過我爸爸,就不能允許陸勵成和我是朋友,也去看我爸爸?”
大姐徹底無視了別的話,隻震驚地問:“宋翔和許憐霜在一起?”
我點點頭。
大姐差點兒從上跳起來,“那個……那個不可能!許憐霜……”她看著我,閉上了嘴巴。
我說:“我已經知道了,許憐霜的父親是許仲晉。”
大姐終於可以一吐為快,“是啊,你終於知道了!宋翔有這麼一顆參天大樹,怎麼可能搞不好客戶關係?不用搞,客戶都會巴結他。”
“這顆大樹很不喜歡宋翔,我想他在逼宋翔離開中國,宋翔以後的日子會越來越難過。”
大姐目瞪口呆,又開始替宋翔打抱不平,“宋翔哪裏不好了?我們清華的校草級人物,要貌有貌,要才有才,要德有德!他家的許憐霜又沒長得比別人多兩隻眼睛,憑什麼這麼欺負人?”
“我以為你是向著陸勵成的。”
大姐赧然,“我是向著陸勵成。我和他一樣是土鱉,是靠著自己一步步地拚搏才獲得成功,卻因為這些外企不公平的用人策略,讓我們不能爬到金字塔最頂端,我當然向著他,巴不得他能趕走宋翔。可是,畢竟我、宋翔、陸勵成都是靠雙手打天下的人,不比許憐霜這些特權階級。我們辛苦努力的一切,隻因為某個人不喜歡你,竟然說被摧毀就被摧毀,我心裏覺得憋悶!覺得難受!覺得太不公平!”
我不吭聲,這世界上有什麼是公平的?為什麼媽媽會死?為什麼爸爸要生病?為什麼我愛的人卻愛別人?似乎這世上,幸福、成功、快樂從來和公平沒有關係。
“蘇蔓,你說一句話呀!”
我站起來,走向自己的房間,“我要給麻辣燙打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