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秦三在魏莊麵前是卑微的,這其實是一個錯誤的認知,他一點都不卑微。
他反而如同一個巫師,在展現著醜態的同時,覬覦著魏莊的生命。他不是下等人,而是條毒蛇。
我一把抓緊了魏莊的手,心中的不爽完全暴露在了眼睛裏。這個人太危險了,思想和身體都是。魏莊反握住我的手,說:“既是如此,不如不相識。”他說完,便抱著我跑了。
我被他抱在懷裏,若看天便能看到夜色中偶爾展現的華彩,如同煙花般絢爛。警車的鳴叫刺耳地盤旋,而側過頭,便看到了秦三,他仍舊卑微地站在那兒,不動聲響,眉眼低垂,一如既往地無悲無喜。
我忽然就明白了,他並不是沒有表情,而是他每次麵對魏莊的時候都會走神。
“爹。”
被沈小曦這一聲叫喚,讓我喚回了神誌。
“什麼事兒?”
“上麵那個正在打架的白頭發就是我說的怪物。”
好吧,這個結果太悲劇了。原來我們一開始就走對了路,但我們卻錯過了。
忽然,我發現了一個很悲劇的問題。
齊寅不見了,他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的。魏莊經我一提醒,立刻告訴了我齊寅的去向。
“他去找你朋友了。”
我皺了皺眉,心中又是強烈的難受,大明的死也算是我造成的。
“你朋友沒死。”
“啊?”我被這一聲嚇住了,沒想到魏莊竟然說大明沒有死。這心裏七上八下的,還真有些奇怪。
“秦三說的他沒死,那個人也聽到了。”
好吧,秦三的話還是靠譜的。既然大明沒死,我的心裏也好受了很多,估計齊寅就是去尋找他了。現在一回想起來,也覺得剛才景銜的話挑釁的成分居多。按理說我這樣的對手,就是一個專業的沙包,但是景銜居然會去挑釁一個沙包,我感到萬分不解。
但他一向不按常理出牌,我也沒有太往深入了想。
魏莊帶著我奔去千餘米的距離,再看過去的時候,那戰鬥的天空就像是圍繞了一個個球形閃電,各種華光異彩,見所未見。隻是苦了那裏的居民,在這樣兩個高手的戰鬥氣場下,不知道會不會受傷。
我心中不安,暗自祈禱不要出現傷亡。忽然,一聲爆響,就像是落雷炸裂一般的轟鳴響起。刹那間半邊天都如同火燒,烏雲被這大火染紅,就像是紙一般地燃燒化成了灰燼。一個白色的身影向我們迎麵衝來。我還來不及尖叫了,那個人就落在了我身前,那是白絮。此時,他的頭發造型非常的奇怪,就像是被雷電擊中了一樣,每一根都樹立著,像隻刺蝟。
他的臉也被熏黑了一點,幸好他的衣服是黑色的,在晚上看不出來汙跡。要不然他現在真像是在地上打了滾的非主流。
“走吧。”他開口說了一句,左右轉頭看了看,竟然一點沒差地坐上了楚禦的悍馬。那輛車的安全鎖沒解開,我這兒正拿出車鑰匙了,就聽見哢嚓一聲,白絮竟然將那車門拉開了。他一馬當先地坐了進去,那車門被這麼暴力對待,隻能鬆垮地闔上。
我的心在滴血啊,這可是悍馬啊!雖然是楚禦的,但這修車門得花多少錢啊!
白絮,你個敗家玩意兒!
“回家。”他偏頭看我這兒一眼,就目不斜視地坐正不動了。我和魏莊估計是一時難以接受這個事實,剛才不是還戰鬥得正酣嗎?怎麼現在就偃旗息鼓了?
景銜了?這個鳥人哪兒去了?
我磨蹭了半天,還是決定先不回去,既然已經危險解除了我憑什麼不去把大明給找回來。多一個人多一份力,沈小曦也是堅決擁護這個決定。
原因很簡單,因為他怕白絮。他覺得白絮就是個怪物,而這小子給出的解釋是白絮身上有一種和他不能兼容的屬性。
我琢磨了半天總算悟出來看那是什麼。
這白絮是個修道的,沈小曦是隻鬼,這屬性能兼容就奇怪了。
怪不得沈小曦查不準景銜的動向,反而卻能感覺到白絮的動向。這完全就是一種對於天敵的排斥感。
我和魏莊手牽手正要走,白絮的聲音就傳到了耳中。
“他們正在做不和諧的運動,你要去打擾他們嗎?”這句話,他說得是極為認真專注,我轉頭一看他那眼神,就蛋疼了。那個眼神不知道為什麼竟然爆發出精光,我卻覺得這種精光極為熟悉,但不記得是在什麼地方見過了。
那不是一種帶有攻擊性的光彩,反而像是看到了某個很美好的事物一樣。
他的眼神還在我和魏莊牽在一起的手,和魏莊的臉上梭巡。忽然,我就頭頂發亮了。
這個眼神為什麼熟悉,這不就是平時一些單位的女員工看我和大明時的表情嗎?尤其是我才被破.處的那幾天,路都走不順暢。那些女的看著我和大明更是精光無限閃亮啊!
“白……白師伯,你這麼看著我們做什麼?”我有些喉嚨發緊地問道,卻看到了白絮第一次露出如此詭異的笑容,那嘴角自然上翹,卻唇不露齒,眼睛眯起,聲音有些愉悅地說道:“沒什麼,就是看你們搞基覺得很有意思。”